霧蓮鎮地理位置特殊,它背靠長訣山脈,萬年積雪化為甘泉從山脈流下。
甘泉經過霧蓮鎮一路向東彙聚,最終成為了三江的主乾。
在安靜的流波裡,有一個“雪人”正在飄蕩,後麵還跟了半個“雪人”。
雍望舒窩在半個“雪人”裡,對麵坐著紋絲不動的法照。
她盯著這位過分俊朗的和尚看了良久,忍不住歎了口氣:“前輩其實不用跟我擠。”
法照雙手合十,念珠掛在他的手上:“貧僧不介意。”
雍望舒心道,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這個和尚怎麼回事?
半個時辰前,她讓赫連玉瑱先回上界,利用他的身份調查一下冷家。
而她自己則劈了半個雪人坐進去,跟著前麵的雪人一起漂流。
她本來是想讓法照乘坐另外半個雪人的,但她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自己的雪人一沉。
法照就這麼水靈靈的坐了進來。
本來寬敞的雪人,瞬間變得擁擠。
接下來的時間裡,除了確保前麵的雪人不丟之外,她全在動心眼子,怎麼能把法照惡心走。
要是放以前,她隻要衝他拋個媚眼,就足以讓他離開。
但是現在,法照也不知道這幾年經曆了什麼,臉皮練的厚了很多。
對女色的抗力也提升了不少,頗有種任你如何撩撥,我心自巋然不動的意思。
雍望舒心中冷笑,看來得加麻加辣了,老娘想當年拿下帥哥無數,還能治不了你?
夜色正濃,月光灑在江麵上,映出彎彎曲曲的月亮。
他像尊佛一樣。
她想,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正好,讓她看看,他這些年那顆佛心修的可完整。
她這麼想著,嘴角就噙上笑意:“前輩,夜深了,我想歇息了。”
“請便。”法照眼睛都沒睜開。
雍望舒用手撐起下巴:“前輩不累嗎?”
法照沒有回答她,她也不在意:“那麻煩前輩注意前麵的雪人。”
她說完便自顧自的背向他,然後直接向後一躺。
雍望舒的腦袋,十分精準的枕到法照盤坐的腿上。
法照撚珠子的手停了下來,他終於睜開了眼睛:“你想這麼睡?”
雍望舒點點頭,她說的有理有據:“這裡就這麼大,沒辦法,總不能拿腳對著前輩。”
法照低頭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在雍望舒以為他要撐不住了的時候…
“好。”
雍望舒以為自己聽錯了。
“睡吧。”法照又閉上眼,低聲頌佛經。
雍望舒沒有放棄,她伸出手指,點到法照修長的手指上,摩挲半天指關節,又順著他的手指,緩慢的滑到他的指尖。
法照隻是微頓片刻,似乎並沒有打算理她。
雍望舒氣急,她從儲物袋裡找了最厚的幾本書堆到腳邊。
確認“船”翻不了之後…
她將胳膊撐到他腿上,伸手將他合十的手向前推了推,而後像條蛇一樣鑽進他懷裡。
雍望舒打心裡覺得,她現在像極了一個妖女。
法照麵上毫無反應,口中的佛經也不曾停下。
雍望舒頭貼著他的胸膛,心中樂開了花。
這個和尚,真能裝,要不是她聽見他像鼓一樣的心臟聲,還以為他真沒反應呢。
她嘴角的得意完全壓不住,很好,再加把勁,什麼時候他看見她,就繞道走,什麼時候效果就達到了!
她壞笑著,扯住了他的袈裟,手指輕輕一用力,扣帶就開了。
法照終於坐不住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不要鬨了。”
她無辜的看向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前輩…冷…”
法照垂眸看她:“不是給你買了鬥篷?”
雍望舒眨巴眨巴眼,將手抽出來,趁機將他的袈裟脫掉:“我聽說,兩情相悅,情到濃時,就不冷了。”
她將臉努力的貼近他的下巴,最後也隻能夠到他的喉結。
雍望舒不氣餒,她故意呼氣到他脖子上,又把聲音壓低,慵懶的問他:“前輩…要不要試一試?”
她的樣子極為蠱惑,這讓法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
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可說出口的語氣卻十分平靜:“不可以。”
雍望舒不服氣,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是我不漂亮?還是我身材不好?”
“…都不是。”法照撿起身後的袈裟。
“那是為什麼?”
“你不認真。”
雍望舒沒以為竟是這個答案。
她狐疑的盯著他,想看出些什麼。
法照順勢將她固定好,甩開袈裟披在身上,雙手拽著袈裟的一角,向前將她環在懷裡。
法照的體溫比雍望舒高很多,這讓她有些恍惚。
法照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知道的,貧僧從來不騙你。”
雍望舒心中一驚,嘴上還在解釋:“前輩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知道,咱才認識幾天。”
法照嗯了一聲:“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他的聲音似有催眠的效果,雍望舒腦子裡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的就這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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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望舒一覺睡到自然醒,好久沒有睡這麼好了,除了脖子有點疼。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隻手。
“醒了?”
法照的聲音響起,他把手拿下來,耀眼的陽光立刻刺到她眼睛。
她意識到,自己真的在法照懷裡睡了一晚,不由覺得有些荒謬。
雍望舒故作鎮定的從他懷裡出來,默默坐回她的位置。
她確認了前方雪人的還在,又陷入了沉思…
昨晚…好像她被他拿下了?
但是彆說,睡的真挺好…
她咳了一聲:“那個,前輩,我們到哪了?”
法照從剛才就一直盯著她看:“馬上要出下界了。”
他的話音剛落,前方的雪人就流入了一條小河裡。
而他們乘坐的半個雪人也緊隨其後。
雍望舒伸頭看向打旋的暗流,不禁思索:“竟然可以控製方向。”
“水裡有小型法陣。”法照起身,坐到“船”的中央:“根據重量控製分流,這樣可以篩掉一些沒用的東西。”
雍望舒心中驚訝,原來還能這麼操作,她一回頭就看見換了地方坐的法照:“前輩這是?”
“前方要進入下水道,貧僧探查了一下,這個通道狹窄,隻能通過雪人的高度。”法照指向後方。
果不其然,前方雪人的腦袋已經進去半截。
雍望舒為難道:“這裡隻能躺一個人啊,這可怎麼辦?”
眼看通道馬上到來,一隻手將她拽了過來,直接抱著她躺下。
黑暗立刻籠罩了兩人,雍望舒直呼好險,她剛才沒有注意到距離,差點被推到水裡。
熟悉的檀香味又鑽進她的鼻子,通道內還有些光亮。
法照的臉近在咫尺,幾乎是鼻對鼻,眼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