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名為李如雲,家就在鎮子的邊緣。
李家用籬笆圍起的小院裡有幾隻公雞在啄食,雍望舒三人來到這裡,才知道,家中的病人是李如雲的母親。
李母對於客人的到來,十分熱情。
她雖然說幾句話就要咳嗽一陣,但卻依舊愛跟人聊天。
她聽李如雲說三人是來看病的,又見納蘭長鳴眼睛蒙著布,便默認病人是他,所以,對他就格外照顧些。
雍望舒三人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姓名,所以李母總是小鳴小鳴的叫他。
“小鳴,你就坐著吧,讓如雲給你盛飯。”
“小鳴,彆難過,這裡的大夫很厲害的,肯定可以讓你好起來的。”
甚至李母私下找過雍望舒,想著把自己排的號讓給他,但被雍望舒婉拒了。
經過幾日的相處,雍望舒大概知道了李母的病症。
近幾個月一直咳嗽,還經常痰中帶血,精神萎靡,伴隨低燒。
不出意料,應該是得了肺癆之症。
這種病對於下界的普通人來說,幾乎就是不治之症。
去“五尺塵”,確實能好一些,但是想要除根,還是有些困難。
下界的空氣不好,靈氣又稀薄,這裡得這種病的人不在少數。
雍望舒總覺得諷刺,明明天道在下界,明明靈氣都往下界聚集,但下界卻一點都沒有受益。
這幾日她一直和法照膩歪在一起,什麼都不做的日子,竟過的十分的快樂。
但納蘭長鳴卻高興不起來,如他所說,他並不是真的瞎。
雍望舒與法照多甜蜜,他就覺得多礙眼。
所以,當法照外出去給她買吃食的時候,雍望舒便敲響了納蘭長鳴的門。
她覺得,再不管他,可能他就要被氣走了。
“進來。”納蘭長鳴的聲音依舊清冷。
雍望舒關閉房門,便看見納蘭長鳴自己坐在窗邊看書。
“師傅,在看什麼書?”雍望舒沒話找話。
納蘭長鳴眼睛都沒抬:“你來找為師是有什麼事?”
雍望舒一噎,撒嬌道:“沒什麼事就不能來找師傅了嘛~”
“你跟你的道侶過的不是挺快樂?還要師傅乾嘛?”納蘭長鳴淡淡的說。
他看上去雲淡風清,但雍望舒憑多年經驗一眼便看出,師傅心中不痛快。
她湊上前,蹲下身,抬頭看他,像個可憐兮兮的小狗:“可是,我離不開師傅,師傅是不想要我了嗎?”
納蘭長鳴看著她的樣子,脾氣便軟了三分,隻是語氣還有些僵硬:“為師沒有那麼想。”
“那師傅,是如何想的?”雍望舒試探的問道。
“...”納蘭長鳴抿嘴不說話。
雍望舒沉默片刻後,問道:“師傅的懷夢草裡住的人是誰?”
納蘭長鳴略低頭:“一個得不到的人。”
“為什麼得不到?”雍望舒輕聲問。
納蘭長鳴伸手捂住胸口:“愛不得、求不得、恨不得。”
雍望舒從沒見過師傅這幅樣子,不知道他自己受了多少心裡的折磨,現在才能如此平淡的說出這九個字。
“師傅為何不表達心意,萬一她也喜歡師傅呢?”雍望舒看著他放在胸口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