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望舒將衣服給她穿好:“最近要注意保持乾淨,多休息。”
“好,謝謝。”錢曼曼笑著說。
雍望舒實在費解:“遇到這種事情你怎麼還這麼開心?”
錢曼曼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她想了想:“活著就很不容易了,何苦再為了那些事情不開心。”
“...”
“雖然,一開始確實痛苦,甚至想著死了算了。”錢曼曼泛白的瞳孔盯著房間的某處:“我當時躺在地上,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
她自己說著說著就笑了:“但是,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怎麼去死,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找不到,上天讓我受了難又不讓我去死,我連這點都說了不算。”
“所以,我就不死了,包袱沒了就不要了,我隻會在被那些人堵住的時候跟他們商量,上一次,一顆靈石。”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也幸虧這樣,我才能沒餓死,我想著,等到了孟家,就不會這樣了。”
雍望舒不知說什麼好,錢曼曼閉上眼睛:“當你不在乎的時候,你就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生氣,我就發現,陽光原來很溫暖,世界上原來還有像寒姑娘這樣的好人。”
“我本來,想著若是孟家不接受我,我就找個地方等死就好了,但是,我突然,又不想死了。”錢曼曼摸索到雍望舒的手:“謝謝你,寒姑娘,你真的是好人。”
“不客氣,走吧,我帶你去找孟家。”雍望舒打起精神扶她起來。
法照一直在門外等她們,他隻是默默的跟在兩人的身後。
雍望舒一路上心裡都不是很舒服,她看向錢曼曼的眼神很複雜。
命運如此對待她,她依舊選擇相信生活。
孟家很好找,看門戶就知道是生活富裕的人家。
法照敲響孟家的門,順利的找到了孟如君,孟如君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他拿著那張手寫的信,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幾欲垂淚。
他痛聲道:“曼曼,你父親當真已經...”
錢曼曼點點頭:“是的,父親臨前還在遺憾沒能再見您最後一麵。”
一句話讓孟如君眼淚垂落:“受苦了曼曼,以後伯伯定不讓你受委屈。”
雍望舒謝絕了孟如君的邀請,與錢曼曼道了彆,便轉身離去。
“還好,孟如君念了舊情,她也算有個歸宿。”法照見雍望舒心情不好,便安慰道。
雍望舒笑笑,牽住他的手:“是啊,希望她能苦儘甘來。”
...
這晚沒有月亮,天幕低垂,雍望舒窩在法照的懷裡玩他的手。
兩人說了好一會子的話,話頭突然戛然而止,雍望舒從他的懷裡起身,與他對視一眼,法照的伸手前揮,一抹靈氣呼嘯著衝出屋門,木頭做的門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圓孔。
外麵傳來一片痛呼,有人大喊道:“快!抓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穿了洞的房門被人一劍劈開,木門應聲破碎,幾個黑衣的人衝了進來,卻發現屋中一個人都沒有。
為首的黑衣人摸了摸桌子上的茶水:“他們剛走沒多久,封鎖最近的城鎮!”
黑暗中的街巷中,閃現出來兩個人的身影。
“我們怎麼被發現的?”雍望舒嘟囔了著。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下午去送錢曼曼的時候,孟如君看了她好幾次手腕。
難道是...雍望舒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
“他們追上來了。”雍望舒回頭,正看見幾個黑衣人從街道的儘頭出現。
“在那邊!”不知誰喊了一聲。
“走!”法照抓住雍望舒的手,又瞬間消失在原地。
領頭的黑衣人眯起眼睛凝望著高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