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後,納蘭長鳴輕笑一聲:“不過是把這片大陸掀翻,這事我擅長,算我一個。”
法照歎了口氣:“罷了,反正我也早受夠了這個地方,反了也好。”
雍望舒露出笑意,她就知道他們會選擇跟她站在一起,她看向謝觀:“你怎麼想的?”
“我不同意,你就不去做?”謝觀挑眉。
雍望舒搖了搖頭:“你是我認得弟弟,好歹也算是從小就一起玩,勉強算個青梅竹馬,我在乎你的想法,但不代表,我聽你的話。”
謝觀煩躁的抬手上下掃了兩下頭發:“可是我聽你的話,我也要跟你一起。”
“那你一臉被迫是什麼意思?”雍望舒好笑的問他。
謝觀的灰色頭發被他自己弄得亂糟糟的,他向前一步,彎下腰,將眼睛跟她平視:“你總是拿我當弟弟,我說了,我不要做弟弟了,我要做你的道侶!!!”
雍望舒心想,好像一隻炸毛的小狗,怪可愛的。
納蘭長鳴伸手拎著謝觀的衣領,將他拎回來:“離望舒遠點,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有彆嗎?”
雍望舒歎了口氣:“做家人不也挺好嗎?為何要執著於做道侶?”
“不要!!”謝觀眼珠子一轉,誘惑道:“你是不是需要勢力支持?你讓我當你的道侶,幕間你隨便用。”
“你現在還沒把命數還給我,還敢跟我提幕間?”雍望舒氣笑:“還跟我講交易,感情可以隨便交易嗎?”
謝觀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他察覺到雍望舒生了氣,便軟下來:“你彆生氣,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你們慢慢看,看完了,再來找我。”雍望舒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她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這臭小子,太氣人了。
她走到前院,正打算休息休息,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敲門之人似乎極有耐心,不急不躁,聽起來十分有禮。
雍望舒警惕的走到門口,難道是他們被發現了?
她神識掃視出去,卻沒有發現任何法力波動,門外隻有一個人的氣息。
她雙手掐訣,給自己換了一個樣子,變了一副嗓子,才應門道:“誰啊?”
外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施主,貧僧路過貴地,想要討杯水喝,討碗飯吃,不知可方便?”
雍望舒心中微動,她先給後院的幾人傳音,這才打開了大門。
大門被她打開一條縫,正好可以看見外麵站著一位佝僂著身子的僧人。
他身上的袈裟已經破舊,甚至還有幾個小口子。
他臉上帶著平和的表情,左手拿著一根禪杖,右手拿著一個缽。
雍望舒確認沒有危險後,打開了門。
這位和尚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僧侶,他看上去隻有練氣期的修為。
雍望舒對他客氣的說道:“先請進吧,我給你拿水和吃的。”
“那太感謝了。”和尚感激的道謝。
前院的會客廳裡,法照已經換了身打扮,他站在納蘭長鳴常坐的躺椅旁,招呼和尚過來坐:“在下蜚蠊,怎麼稱呼大師?”
和尚將禪杖放在一旁,雙手合十道:“貧僧沙度。”
雍望舒給端來了水和吃食:“家中現下隻有這些,大師莫怪。”
“施主說笑了,有口飯吃就好。”沙度站起身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