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遊身形一滯,緩慢地回頭,盯著符侓合,道:“那又如何?倘若沒有他,我當初也不會被抓來,遭此一難。”
“如果你說這句話是想讓我愧疚,那麼要讓你失望了。論臉皮厚度,我從未輸過。”
他說完就將符侓合扔回特管局改造的刑罰屋裡,卻聽符侓合又道:“至少照顧一下他的小輩們。這是我欠他的。”
九遊腳步微頓,心說你也知道是你欠的,暗暗翻了個白眼,就大步走出房間,遲疑一會,才轉頭去見哀莫大於心死的邢律。
他對沒能兌現救出邢念的諾言而感到抱歉,注視邢律良久,才深深埋頭抵在爪子上道歉,說:“我很感謝你的幫助。”
“但犯錯需要按規服刑,我也無法直接要求特管局赦免你的罪。很抱歉。”
邢律聞言推過紙折的百合花,喑啞道:“你能把它送給念念嗎?她最愛這個了。”
“隻要送到墓地……”他說著忍不住捂一下眼睛,吸氣道,“我偷偷把她葬在麥頭村遊樂場隔壁的山頭小屋裡。那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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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應該更想讓你親自去送花。”
九遊說著凝視邢律轉瞬間紅起來的眼眶,伸出染紅的爪墊放在桌上,道:“陣法並不完全是我弄壞的。在此之前,那血紋已被千萬次打磨刮得脆弱。我才能一舉破壞。”
“邢律,你的營救之舉並非自作主張,她也一直在嘗試自救。”
“如果非要贖罪,你該帶著她那份對生命的熱愛,去感受陽光的美好。”
九遊說完見邢律仍舊滿臉消沉,暗自歎口氣,轉身就要走,卻聽邢律忽然開口道:“餘寒聲曾幫過我妹妹逃跑。”
“雖然最後她還是被抓住,送到販毒團夥手裡,但她在那又遇見了餘寒聲。不管怎麼樣,在那段時光中,他都替我照顧過我的妹妹。”
“至少如今在我眼裡,他沒那麼糟糕。”
九遊聞言一怔,回頭就見邢律麵色蒼白地閉上了雙眼。
他沉默良久,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說完他出門就見沈遂安正站在門邊,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他霎時頓了頓步,下意識地往旁邊長椅上的外公和沈扶清那看一眼,就見倪蘊走過來,低聲道:“都準備好了,車程一小時。”
九遊聽此點頭致謝,忽然問了句:“那群蛇怎麼處理了?”
倪蘊頷首道:“鑒於他們雖靈智未開,卻因受命於蛇妖而做過很多不該做的事,放生有風險。特管局全部留了下來,代為管理。”
她說著聽見九遊噢了聲,眯眼觀察會九遊,才道:“不過你什麼時候學的催眠,還挺厲害。沒見你用過。”
九遊聽此悠悠地道:“這不是之前有點感興趣嗎?就學了點。今天有空試了下,沒想到還挺有用。”
畢竟他之前都把沈遂安的心理醫生料理了(雖然是個渣男庸醫),總要賠沈遂安一個心理谘詢師吧。
他想著伸爪子勾勾沈遂安的手指,道:“咳咳,遊樂場一夜遊,來不來?”
見沈遂安點頭,九遊抬步就走,深切表示隻要跑得快,倪蘊那八卦精就追不上他。
他們推開臨時休息室的門,打算叫上陶芝和秦鏡,卻突然接收到周圍特管局弟子羨慕的明亮目光。
九遊:“……”
他默默地掏出了新發的通訊器,看向沈遂安和倪蘊。
最後一輛車不夠,他們還向特管局借了兩輛,十幾個人、兩隻鬼、一隻貓坐在車上,轟轟地往遊樂場趕。
等他們抵達遊樂場,那已經停了三輛小轎車。
車上那群人見九遊他們到了,就紛紛下車招手。
明顯開朗很多的許明蹦噠著喊:“老大,黑貓大人,我們在這裡!”
沈遂安和九遊默默地轉頭,當不認識許明。
因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遊樂場是看在特管局的麵子上特彆開放給他們玩的,裡麵隻有他們一隊人。
他們把所有項目都玩了個遍。
途中,那三輛車上的人都分彆給沈遂安送了禮物。
顧詠歌和林江平沒想到幫自己女兒的居然就是他們好友兒子,看見沈遂安顯然都很驚喜,在聽到外公走了後,深表歉意,並給了沈遂安兩個鐵盒。
一個是嘻嘻送給沈遂安和九遊的禮物,一個是他們本來準備回去探望老鄰居一家送給沈遂安和外公的禮物。
許明一家送了個果籃,唐眠則送了份學習套裝,可能是從倪蘊那聽說沈遂安快上學了選的。
沈遂安接過東西後,神情複雜地道了謝。
這場夜遊大家都玩得挺儘興,就是可惜沈扶清的反應不大。
一直到最後,大家分彆住進小旅館的房間,她身上的怨氣也才散了一丟丟。
倒是外公的靈魂時閃時暗,已經快到時間了。
外公頓時有些遺憾地隔空摸了摸沈遂安的腦袋,道:“看來我要先走一步了。彆忘了我之前說的,遵循你的本心,以後也要好好的。”
話音剛落,木著臉的沈扶清突然轉頭猛地拉住外公,直勾勾地盯著外公。
外公見此也揉揉沈扶清的腦袋,道:“我們清清真是辛苦了。”
沈扶清魂體微暗,似乎又散去了點怨氣。
沈遂安見他們抱在一起,眼眶微紅,走出了房間,留給外公和沈扶清單獨交流的空間。
他坐著的長椅旁邊,某個房間裡。
九遊正蹲在沙發上,有些無措地看著唐眠,就見唐眠放下錢包,啞聲道:“你是不是認識他?”
九遊好幾次偷瞟她的錢包,她之前隻以為是貓好奇,可知道九遊身份不簡單後,她就徹底改變了想法。
九遊終於看清了照片上的臉,沉默許久,艱澀地道:“是。他已經離開了。”
唐眠抿唇想說他有沒有怪我,但最後出口卻成了:“他離開時一切都好嗎?”
九遊低嗯一聲,道:“都好,就是讓我哪天碰見你幫忙說聲再見。不好意思啊,我一開始不確定是不是你。”
“謝謝。”唐眠深吸口氣,拿起錢包,又道,“見笑了。”
一人一貓聊了幾句,唐眠就把九遊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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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遊看見沈遂安坐在長椅上擺弄鐵盒,三兩下跳過去蹭了蹭沈遂安的手臂,卻注意到唐眠還沒回去。
他探頭看過去,就見唐眠正直直地盯著那盒子。
他下意識地也看了眼盒子,又瞅瞅唐眠,剛問怎麼了,就見唐眠慢慢地蹲下,說:“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沈遂安正心不在焉地走著神,聞言點點頭,就見唐眠伸手從鐵盒中拿起個小小的、破舊的圓形雀鷹徽章,應該是嘻嘻從什麼地方撿到的,還沾著點土。
唐眠細細摸索著徽章,還算平靜的表情變了一瞬,又迅速調整過來,她把東西放回去,聲音微抖地道:“謝謝,很漂亮。”
“這是你掉的?”九遊忍不住問了句。
他知道唐眠時不時會來雲山市麥頭村的山上祭奠,心中不由地嘀咕難道是她哪次不小心掉了東西,卻聽唐眠道:“不。”
“隻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徽章,一時失神。”
“啊,是這樣啊。”
等九遊和沈遂安回房,外公和沈扶清正在看電視,上麵是一個美食節目,正播放著幾個廚子在做自己擅長的食物。
沈扶清看得認真,但一望見沈遂安手裡敞開的鐵盒,她就下意識地接過來,似乎對鐵盒挺感興趣。
外公問起老巢那些事情,九遊解釋道:“陣法禁術都被接管嘗試破除,被關起來的鬼怪人族也被特管局收去治療或者超度了。”
“那些參與的家夥都會受到懲罰,不會再有機會出來害人了。您彆擔心。”
“這就好。”外公點頭鬆口氣,就感覺身邊的鬼氣好像湧動了下。
他扭頭看去,就見沈扶清身上的怨氣散了點。
九遊也注意到了,他眼睛一亮,把周圍沈扶清可能認識的人都講了個遍,口水都快乾了。
可沈扶清身上還是有五分之二的怨氣一直縈繞不散。
就在九遊感到為難之際,他卻見沈扶清忽然躁動起來,飄到電視旁邊試圖去夠電視機上的香蕉蛋糕。
他腦海裡瞬間閃過一道白光,連忙往房門跑,忽然又想起時間太晚,估計蛋糕店關門了,就去叫倪蘊幫他去前台要了點小蛋糕、香蕉和蠟燭。
沒一會,倪蘊就把東西送過來了。
他嘗試把香蕉片和蠟燭插在小蛋糕上,再放在沈遂安麵前,果然見沈扶清深深地凝視著蛋糕和沈遂安,身上混亂的怨氣又散了大半。
九遊霎時興奮地拍了拍沈遂安的手,興奮地道:“有用!”
沈遂安低嗯一聲。
外公也格外高興,道:“沒想到老頭子我還能再陪遂安過一次生日。”
話音剛落,沈扶清就忽而將鐵盒裡的雀鷹徽章放在方桌上,正好放在沒人坐的位置。
九遊、沈遂安、外公見此都表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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