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一頂頂頭盔的麵甲之下,露出的眼角都帶著皺紋。
他心中感歎,李靖還是厲害啊,知道把第一時間接敵的全部換成經驗豐富的老兵。
當小白的馬蹄踏入那邊從樹林中開辟出來的道路,身後的馬蹄聲已經震耳欲聾,張懷安覺得身後的半座馬邑城都在馬蹄聲下顫抖。
他衝在最前麵,已經能看到突厥人那驚恐的表情,看不到邊際的騎兵,他們當然明白意味著什麼!
而此時還有一群突厥人,圍在阿史那杜爾雅爾金兩人墜馬的地方,張懷安的動作太過,從射箭,到現在再次衝鋒,不過一盞茶時間。
突厥人可能也沒想過大唐軍隊會從城內衝出來,張懷安再次深深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氣。
他的內心從未像現在這般滾燙,大概是因為他與身後的一萬兩千名騎兵和他身上流淌的都是同一種血脈。
“殺!”
張懷安爆吼出聲,步槊劃過一個剛剛上馬,抽出刀子的突厥人腦袋,血液噴濺出老高!
那群圍在一起的突厥人早已四散而逃,隻留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一個隻剩下半邊腦袋,一個胸口上麵全是血跡,胸口正中間有一個血洞。
看到這家夥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嘴裡還在吐著血沫子,張懷安在心中感歎了一句這家夥旺盛的生命了。
下一刻便用槊尾把地上的一具屍體,一具馬上就要成為屍體的家夥挑飛在空中,用槊刃在空中接住兩人的屍體。
身後的騎兵中發出一陣興奮的吼叫聲,張懷安麵甲下露出森白的牙齒。
“薛禮把大旗給彆人,你舉著這倆人,讓突厥人看看與我們大唐作對的下場!”
薛禮一手大旗,一手舉著一根馬槊,在馬上把大旗遞給身邊的一個身材魁梧的親兵,然後接過自家老爺手中穿著兩個突厥人的步槊。
薛禮隻感覺手中一沉,全金屬製造的三十八斤重的步槊上穿著兩個加起來三百多斤的突厥人,對十四歲的薛禮負擔還是不小的。
薛禮咬著牙把步槊舉起來,右手的馬槊就朝張懷安那邊遞過去:“老爺,接槊!”
然後讓薛禮傻眼的一幕發生了,張懷安跑了!跑了!
薛禮坐在馬上有些淩亂,被寒風吹的有些不知所措,然後看了看自己左手插著兩個人的步槊,右手空空如也的馬槊。
而此刻,因為道路變寬,仗著馬好的程處默,嗷嗷亂叫著拿著一杆馬槊跑到了前邊,看著在馬上愣神的薛禮問道。
“老薛!你他娘的乾啥呢,戰場上也敢分神!”
薛禮反應過來,連忙把自己手中的馬槊遞給程處默,對他大喊道:“老爺武器在我這,你的馬快,快去把馬槊給老爺送去!”
程處默一看,薛禮另一隻手上舉著的可不是就是張懷安的武器嗎,上麵還插著兩個突厥貴族!
“握草!”
程處默都被驚到了,衝陣不拿武器是什麼路數,彆說見過了,聽都他娘的沒聽過啊!
程處默一手一杆馬槊,剛準備向前方衝去,給張懷安送兵器,他是知道張懷安不習慣用橫刀的,隻有一把弓一杆步槊,他跟另外三小隻還偷偷把玩過,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拿著這玩意,恐怕一回合就要被人弄死!
結果下一刻,程處默震驚的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
“握草!”
“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