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他們敢在張懷安麵前撒潑,是因為張懷安雖然跟他們平輩,但是身份高不會揍人,而眼前這個,年紀小,輩分小,還打不過!
至於講理,嗬嗬,吾等覺得不如找一琴,對牛彈之!
“聖人雲:勞……勞什麼來著!”
張初禾轉頭看向身邊的陸德明陸先生,還有剛剛捋著胡須走進來的李綱先生。
陸德明笑道:“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對,就是這就,聖人都說要先餓你們一餓!讓你們勞累勞累!”
“噗嗤!”
“啪!啪!”
沒憋住笑的兩個胖子,一人挨了一下,這下就笑不出來了。
“我建議,以後你們進學,不光要學知識,也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以後每天早晚都要鍛煉身體,特彆是你們兩個!不行你們今天就跟著我跑回藍田吧,就當是你們的餐前訓練了,到了藍田我讓大花給你們做飯吃!”
張初禾拿藤編指著一大一小兩個胖子!所有人聽到張初禾的話,都是小臉煞白,張懷安一聽,連忙開口說道。
“誒,誒,初禾,這個就算了,你要這樣,他們估計有一半以後都不用吃飯了,剩下的想吃也要等半夜了。”
張初禾想了想也是,畢竟他們也不是自己,萬一把誰跑出毛病了,那些爺爺要傷心的。
“那就放你們一馬,不過以後早晚的訓練肯定是跑不了的!到時候我親自帶著你們跑,誰跑不下來,就拿鞭子抽!”
張懷安看了看旁邊捋著胡須笑的老李綱,問道:“您老支的招?”
李綱點了點頭:“如何?你礙於身份,不好下重手管教,恰好老夫知道他們最害怕誰,就跟初禾丫頭說,讓她以後當這些學生的體育老師,是這麼說的吧?”
“承遠跟您講的?”
李綱點頭,張懷安看那群小子被自己閨女訓的差不多了,就開口說道:“行了,都彆站著了,收拾收拾,都到門口等著,待會我帶你們去彆人家蹭飯!”
結果沒一個人敢動,張懷安愣了一下:“怎麼,我說話都不好使了?”
張初禾開口道:“都去門外等著,待會都跟我一起去拜見老祖宗,誰敢衝撞了老祖宗,彆怪我不客氣,回家你還要挨揍!”
一群人這次如蒙大赦,一群人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張懷安看的都一愣一愣的,倒是李綱和陸德明兩人非常的習以為常。
張初禾轉身,板著的小臉瞬間變成了笑臉,把藤編往爹爹手裡一塞,拉著兩位老先生就往外走:“先生,娘親讓我親自給老祖宗親自寫請柬,但我不知道怎麼寫,你們指導指導我唄!”
看著李綱和陸德明被閨女牽著,不受控製的快步往前走著,張懷安忽然就樂了,這自己就幾個月沒在家,怎麼就學成了一個小戲精。
她哪裡是不會寫請柬,就算真的不會,承遠和襄城都在呢,哪裡用得著這兩位指導。
在兩位先生的指導下,張初禾終於寫完了給顏之推的請柬,拿起來吹了吹,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李綱兩人看了一眼,又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張懷安:“比你強!”
張懷安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來到院子中把馬周準備好的桌案,祭品,香爐擺好,靜靜的等著傳旨的內侍到來。
當張阿難帶著一個小內侍來到張家,李綱和陸德明觀禮,張家五口人齊齊下拜迎旨,張阿難嘰裡咕嚕的念了一陣,然後把聖旨一合,放到了雙手舉過頭頂的張初禾手中。
五人又朝著皇宮的方向拜了拜,謝過了陛下和太上皇,這才起身。
雲柚端出早就準備好的盤子,端到張阿難身邊,張阿難掀開上麵蓋著的布,看了一眼,從裡麵捏了一顆金元寶丟給身後的小太監,自己則是把最中間的一顆琉璃珠拿了起來,放進袖中,重新蓋上。
笑道:“可以了,侯爺的禮重了。”
張懷安朝他拱手說道:“這就是給內侍準備的,還請內侍收下!”
張阿難擺了擺手:“那這樣吧,奴婢的身份不便,平遙縣主冊封是大喜事,咱家要陪伴陛下,屆時恐怕不能到場,這些就當賀禮如何?”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張懷安隻好把送了一半的禮讓雲柚再端回去,拍了拍一旁的張初禾:“還不謝過張內侍!”
張初禾給張阿難施了個萬福:“謝過張伯伯的禮物!”
張阿難連忙還禮:“縣主言重了!”
張初禾湊近了兩步,小聲說道:“你不能來沒事,到時候等我再去宮裡了,帶上菜,給你補上!”
張阿難笑的很開心:“好好,那咱家就在宮中等著縣主的宴席!”
說完,便朝著李綱和陸德明兩人拱手施禮過後,就帶著內侍出了張家,回宮去了。
等到張家一眾人出了院子,一群半大小子已經沒了剛來時候的興奮勁,一個個苦著臉拜見了兩位先生和襄城。
該說不說,這群小子其實還挺有眼力見的,大黑和二白,還有襄城的馬車,已經被他們給牽了出來,也省的張懷安自己動手了。
路邊多了幾輛剛剛被張阿難帶來的馬車,上麵都是張初禾的封賞,不過小丫頭對那些花花綠綠的綢緞不太感興趣。
隻見張初禾來到二白身邊,抓著馬鞍就翻身上了馬,坐在馬上,馬鞭對程處亮一指:“你為大軍先鋒,本將軍命你先行探路,去顏家通報,準備三十人的糧草,大軍即刻便到!”
程處亮雖然無奈,還有些想笑,但他不敢,坐在馬上衝著張初禾抱拳道:“是,將軍!”
李綱和陸德明看的連連點頭,張懷安無奈道:“兩位先生莫怪,初禾胡鬨慣了。”
李綱卻瞪眼道:“你懂什麼!老夫觀之頗有大將風範!等她長大,說不得比你這種隻知道衝陣的莽夫強一百倍!”
陸德明也是點頭道:“嗯,俗話說三歲看大,如今五歲便有如此風度,將來行軍布陣,定然調度有方,確實是難得的將才,也難怪太上皇會給丫頭如此殊榮。”
張懷安心中破口大罵!你誇老子閨女就誇!你貶低老子乾什麼!你他娘的才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