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安多精啊,那會也沒見你倆出來當好人啊!
這會開始心疼學生了,張懷安把手上的白沫在盆裡涮了涮,直接撒丫子溜了,反正也沒人能追上他!
見張懷安跑了,李綱等人也不追,就站在原地被一群學生簇擁著,指著他這邊罵人!罵的還賊難聽!
而那群學生見“大魔王”被倆老頭攆走了,站在先生身邊哈哈大笑!
“程處亮!李崇晦!李景仁!就你們三個笑的最開心!老子記住了!”
張懷安惆悵的坐在一棵樹上,望著營地那邊的歡笑聲,屬於是闔家歡樂了!
“熱鬨都是你們的!隻有孤獨是我的!老子堂堂書院院判,居然被人給攆的跟兔子一樣!都等著吧!以後有你們的好日子過!”
牧羊端著木盤站在樹下,有些惆悵的看著自家侯爺坐在上麵一直嘀嘀咕咕:“侯爺,下來吃飯了!”
張懷安從一丈多高的樹枝上跳了下來,看了看盤子中的一碗白米飯和紅燒排骨,隨手拿過一根聞了聞,沒騷味,是莊子上的豬!
牧羊見自家侯爺的動作,笑道:“大花發了話,說過幾天莊子上的豬全殺了,招待客人用,今天先殺一頭給大家嘗嘗味道。”
張懷安把吃完的骨頭扔到地上,從盤子裡拿過米飯,往嘴裡扒拉了兩口:“她是廚子,聽她的!”
“就是大花一直說菜的規格太低了,那些好東西咱們買不到!”
“那也不能拿海鮮吧,那玩意宮裡現在都未必有,昨晚被我們謔謔的差不多了!”
牧羊試探著說道:“大花的意思是,能不能弄些牛肉,不然隻有雞,豬,羊,總感覺配不上初禾縣主的身份!”
張懷安無語的看著牧羊:“大花沒腦子,你也沒腦子嗎?魏征老家夥府上也送了請柬的,你想讓他吃完了,第二天早朝就彈劾侯爺我嗎?”
“侯爺,咱們打仗的時候不是在草原上弄了那麼多,雖然咱家沒要,可是彆人家有啊!”
“薛萬徹?”
牧羊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是記得老薛貪汙的牛,路過武安的時候都送回封地去了嗎?他還有?”
“有啊,薛侯爺雖然封地在武安,但是他在終南山那邊也有一個莊子,咱們拿的是錢財,彆的將軍大多要的都是牛羊,侯爺你不知道,程公爺這些天可高興了,天天吃牛肉,還不用交罰款,也不用找借口跟官府報備了。”
“彆人送的嗎?他們為啥不拿來讓自己莊戶耕地用?到處送人乾什麼?”
“侯爺,那不是咱們關中的黃牛,突厥人的牛壓根就不會耕地,人根本拽不住,薛禮跟李深他們聊天,說那些牛根本用不成,四五個人都牽不住,還受驚傷了人!”
張懷安吃完了盤子裡的東西,摸了摸肚子,兩分飽,可是他現在不敢回去,怕挨罵!
聽到牧羊的話,張懷安非常意外:“牽不住?怎麼會牽不住!又他娘的不是大象,怎麼會牽不住?”
如果麵前不是拿自己血救過自己命的侯爺,牧羊早就罵人了:“侯爺,您能牽住,不代表他們能牽住,發狂的牛薛禮都不敢硬抗。”
張懷安眼睛轉了轉!很好!看來不光自家閨女的升爵宴上的牛肉有了出處,自己還能發一波小財!
“你去讓家裡的鐵匠,做一根小指頭那麼粗的錐子,前麵帶一個能夠穿繩的孔,後邊有一個三寸長的握把。”
牧羊自己比劃了兩下,疑惑道:“乾啥用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去看看這次出征的將領,莊子都在城外哪裡,明天咱們挨個上門!”
牧羊咂咂嘴:“行吧!”
張懷安背著手溜達回了營地,他也不知道這倆老頭能不能體會自己的用意,也不知道是在唱白臉還是真的發火了。
營地裡擺了幾張大桌子,學生們都坐在桌子旁邊,隻是吃飯有些艱難,不過想想也是,劈斧頭這個動作,對虎口和食指第三指節的傷害最大,其次是手心。
如果是水泡還好一些,隻是疼一些,還不影響他們吃飯,隻是比較困難而已。
但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包括李泰,手上的水泡全都破了,那滋味,風吹到上麵都能讓他們疼的呲牙咧嘴,彆說拿筷子了。
剛剛這群家夥洗手的時候營地中肯定是鬼哭狼嚎的,平常人肯定覺得手上有很多位置都用不到,但你在自己手上找一個覺得最沒用的地方,拉一刀,你就會發現,其實那個地方也有用,照樣會影響你的動作!
張懷安看到幾個年紀小的,除了李佑李愔,居然在跑著幫那些大孩子們喂飯,臉頓時就黑了!
“自己吃!手破了,又不是手斷了!戰場上的士兵要是都跟你們一樣,我大唐要不了多久就得滅國!胳膊上三寸長的刀口,布條一紮,人家照樣拎刀子砍人!手用不了就直接拿嘴啃!”
聽到張懷安冰冷的聲音,不少學生都被嚇的一哆嗦,幾個忙前忙後的小子連忙回到自己座位上老實坐下,程處亮和房遺愛幾人對視一眼,默默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然後就是一陣吸氣聲響起!
張懷安點了點頭,對自己的威嚴非常滿意,見李佑和李愔剛拿起筷子,眼淚就下來了,眼看是真的吃不成。
“李佑,李愔,你倆今天表現的很好,可以讓同窗幫忙吃飯,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兩人激動的看向張懷安:“果真嗎!姐夫!”
見張懷安點頭,兩人把目光分彆看向身邊的程處弼和劉仁規,意思很明顯了,我姐夫都開口了,你倆快來喂我吧!
張懷安轉身,立馬換上了一副笑容,湊到李綱和陸德明的桌子上,朝大花喊道:“大花!”
“好嘞,侯爺!”
大花很快就給自家侯爺端上了一盆骨頭,還有幾個泛黃的饅頭,張懷安肯定不看倆老頭瞪自己的眼神,自顧自的啃著骨頭,就當倆老頭是羨慕吧!
李綱今年八十二了,陸德明今年也七十九了,倆老頭肯定是啃不動骨頭了,隻能吃軟綿一些的紅燒肉。
“小子,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