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結束了。
雷鳴特意強調:放假三天,不許來學校,不許找老師。
桑夏在一旁嚴重懷疑雷鳴是故意的。
因為同樣的,聞人夏也剛剛請了三天假。
現實情況和桑夏想的一樣,卻又不一樣。
這兩個人確實有事,但不是談情說愛,而是…
“我那天想著,雷叔叔這麼久沒聯係呢,替你去看看他,鄰居阿姨說叔叔的病已經有半年多了…”
“他覺得對不起你,不想要麻煩你…”
“雷叔叔清醒的時候,就把護工啊,繳費啊這些事情處理好,還有些叔叔之前教過的學生,經常來看,也幫襯了一把,叔叔不讓他們告訴你…”
雷鳴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聞人夏自然明白,這種時候他心中定是百味雜陳,也不去打擾,自顧自地將車子開到雷立洲所在的醫院,停到車位上,靜靜地等待著身側的愛人準備好麵對他的父親。
身旁的人低聲問道:“我應該原諒他嗎?”
聞人夏正低頭在手機上查著信息,邊回應道:“不想原諒就不原諒唄,但是我知道你現在想要去看望他,照顧他,既然這麼想了,就去做。”
繼而抬頭:“我陪著你呢!”
“可直到我媽離世的時候,他都沒有來…”
雷鳴抬起頭,像是在問聞人夏,又像是在問自己:“我也有學生要管,我是不是也應該回到學校,留著他一個人…”
雷鳴說不下去了…
“可你又不是雷叔叔,你是雷鳴啊!”
…
雷鳴心中有些慶幸自己來到病房,見到了雷立洲發病的模樣。
雷立洲已經認不得人了,護工還算儘心,照顧得算得上細致。
看到雷立洲從口袋裡掏出早上吃飯時偷偷裝起來的食物,嘴裡一直念叨著:“我兒子還沒吃飯呢…”
雷鳴心中酸澀無比,五味雜陳。
遲來的父愛,他現在真的還需要嗎?
聞人夏默默地觀察著一切,見雷鳴那微微顫抖的雙唇,握住雷鳴的手。
雷立洲的醫院算不上好,當初發病時,如果不是鄰居察覺到不對,聯係了經常來看望他的幾個學生,雷立洲也並沒想過要來到醫院治療。
雷鳴和醫院了解了情況,表明了自己是雷立洲的兒子,又和特意趕來的雷立洲的學生進行了交接,交了護工和醫院的費用後,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