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警察那邊......”他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警察?”秦箏笑了,笑容裡帶著強大的自信。
“警察的關注,恰恰是你最好的背書。一個演員的演技,能好到什麼程度?好到能讓警方成立專案組,能讓犯罪心理學專家把你當成研究課題?...
陳言,你告訴我,還有比這更牛的宣傳噱頭嗎?我們甚至都不需要去製造新聞,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場行走的輿論風暴。”
王胖子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還能這麼玩?
把警察的懷疑當成宣傳點?
這簡直是瘋了!
陳言的心卻在劇烈地跳動。
他不得不承認,秦箏的話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像一個溺水的人,而秦箏,就是那個向他扔來救生圈的人。
儘管這個救生圈看起來有些......瘋狂。
“我不在乎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秦箏看出了他的動搖,加了最後一記重碼。
“我也不在乎你是體驗派的天才,還是為藝術獻身的瘋子。這些,都是你的純粹。隻要你不是真的...罪犯...”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言,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圈子裡的豺狼虎豹,都想把你這份純粹撕碎,讓你變得和他們一樣平庸、安全。而我,可以為你建起一座堡壘。”
“我會處理媒體,我會應對警方,我會為你擋下所有的明槍暗箭。我把質疑和風暴都擋在外麵,而你,隻需要待在堡壘裡,繼續做你唯一需要做的事——”
“用你的天賦,去演戲。”
“把你的‘真實’,變成一個個能載入史冊的角色。你,敢不敢?”
空氣死寂。
瘋狂?
陳言的腦海裡反複咀嚼著這個詞。
眼前這個叫秦箏的女人無疑是個瘋子,她想把懸崖邊的火災現場,包裝成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但自己呢?
一個靠著“演繹式犯罪”在係統屠刀下苟延殘喘的龍套,一個剛剛在無意中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甚至登上了真實罪犯榜單的“演員”......
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瘋狂的邊緣跳著最危險的探戈?
死寂中,陳言緩緩抬起頭,迎上秦箏的眼睛。
他看到那片冷靜之下,燃燒著的是野心、是自信,是一種對掌控全局的渴望。
“秦小姐,”他的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你的提議......很誘人。”
王胖子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他想要說些什麼,但看著秦箏那強大的氣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但是,”陳言話鋒一轉,問出了那個最致命,也最關鍵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犯罪呢?如果我不是你口中的‘天才’或‘瘋子’,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呢?”
這是一個試探,也是一個近乎求救的信號。
秦箏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她甚至連眼鏡都沒有扶一下,隻是淡淡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
“陳言,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你是不是壞人,那是法律需要判定的事。我不是法官,更不是你的心理醫生。”她將桌上的文件夾推到陳言麵前,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我隻是個經紀人。我的工作,就是確保在你拿到影帝獎杯之前,沒有任何人能給你蓋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