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四早有準備,旁邊倆夥計立刻攔住蘇明成。
那倆夥計是鎮上的閒漢,打架有經驗,三兩下就把蘇明成按在牆上,趙老四還在旁邊拍著手笑:“喲,動粗啊?你看你這熊樣,開飯館不行,連打架都打不贏!你說你能乾成啥事?窩囊廢!”
蘇明成掙了半天,胳膊被擰得生疼。
趙老四惡狠狠的瞪了蘇明成一眼,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明成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趙老四冷笑一聲,帶著人便離開了。
……
翌日。
蘇老栓去鋪子收拾東西,剛打開大門,就見趙老四叼著煙,斜倚在對麵福來館的門框上。
趙老四嗤笑一聲,聲音尖得像紮人的針:“喲,這不是蘇大隊長嗎?來給你那賠本的館子收屍啊?也是,當初勸你彆瞎折騰,把店鋪折價盤給我,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家底賠光,兒子還摔斷腿,這叫啥?報應!”
蘇老栓攥著門框的手青筋直跳,指節發白。
他當大隊長那會兒,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沒想到他記仇到現在快二十年。
如今對方踩著自家的敗事炫耀,每句話都往他心上捅。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蘇老栓的聲音壓得很低,心裡憋著股火。
趙老四站直了,繼續紮心般地炫耀:“咋不用管?你看我這福來館,開業兩月,天天滿座!後廚王師傅是從地區飯店請的,一道紅燒肉,能讓客人把舌頭吞下去!哪像某些館子,廚子跑了,菜炒得跟豬食似的,不黃才怪!”
他湊近兩步,壓低聲音,滿懷惡意:“蘇老栓,不是我說你,這輩子就適合扛鋤頭。你看你倆兒子,一個開館子賠死,一個遊手好閒的街溜子,跟我家小子比?差遠了!”
蘇老栓的胸口像被壓了塊巨石,重得喘不上氣。
他年輕時在村裡說一不二,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尤其對方拿兒子說事,戳的全是他的痛處。
“你給我閉嘴!”他猛地抬頭,眼裡的紅血絲像要炸開。
趙老四往後退了退,笑得更得意:“喲,急了?有本事讓你兒子把館子開起來啊?沒那本事,就彆在這兒充硬氣!”
蘇老栓咬著牙,轉身就走。
回到醫院,他把這事跟蘇長河、蘇明成一說,蘇明成猛地拍了下床沿,疼得齜牙咧嘴也顧不上:“這趙老四太不是東西!上次就想揍他,沒打著,這次我非……”
蘇長河按住他,聲音不帶感情地說:“你躺著吧。跟他動手,不值當。”
蘇老栓蹲在地上,煙袋鍋磕得邦邦響:“我不是氣他罵我,是氣他小瞧你倆。”
蘇長河隻是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神色很平靜。
蘇明成看不下去了,伸手一巴掌拍在蘇長河胳膊上,猙獰著:“你咋不說話?咱老蘇家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就沒啥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