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王鐵山擦了把汗:“小野這槍法真神了,兩百米外一槍撂倒,連補刀都不用。”
陳野把槍背到身後,蹲下來幫五舅捆另一頭:“運氣好,這兩頭野豬估計剛成年,反應慢。”
“四舅,咱回吧!”
陳野擦了擦槍管,朝地上還在抽搐的野豬努了努嘴,“這兩頭夠沉了,再往裡走天黑前我就趕不回縣城了。”
徐大牛正蹲在野豬旁邊比劃,聞言抬頭嚷嚷:“彆啊!這才剛進山,我還一槍沒放那!”
“咱們再轉轉,說不定裡麵還能碰上大家夥……”
“閉嘴吧你!”
五舅王鐵林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沒見小野急著回縣城?你當都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四舅王鐵山已經利索地綁好了另一頭野豬蹄子,抬頭笑道:“這兩頭加起來得有五百斤,夠咱們喝一壺的。”
“小野、大牛,你們扛小的那頭!”
“憑啥我扛小的?我有勁!”徐大牛不服氣地梗著脖子。
陳野把槍往肩上一挎,“抓緊時間,再磨蹭血腥味就把狼群招來了。”
回村的路上,徐大牛呼哧帶喘地抱怨:“這畜生看著不大,咋這麼沉……”
五舅王鐵林突然壓低聲音:“小野,按獵戶規矩,大的這頭得給村上分一半。”
“曉得。”陳野點點頭。“大得分了,我留小的這頭帶去縣城賣。”
——
剛進村口,幾個半大孩子就圍了上來。
“野叔!野叔!這野豬是你打的?”
“去去去!”
陳野笑著轟他們,“彆擋道,小心踩著你們腳!”
大姐陳梅聽見動靜從屋裡跑出來,嚇得直拍大腿。
“哎喲!這麼大兩頭野豬!小野你們沒傷著吧?”
“沒事兒,”
陳野把野豬撂在院子裡,活動著發酸的肩膀,“大姐,這頭留家裡,分一半給乾活的人加餐,另一半給村上,讓老支書看著分。”
“另外一頭我得拉回縣城。”
小丫興奮地圍著野豬打轉:”舅舅!我要吃紅燒肉!”
“好,讓你娘給你做,管飽!”陳野揉揉小丫腦袋。
張建軍搓著手過來:“這……這也太多了吧?平時過年都不一定吃上肉。”
“不多!”
陳野解開綁野豬的繩子,“這些天大夥兒起早貪黑蓋房子,該吃點好的補補。”
他轉頭衝院裡乾活的工匠們喊:“叔伯們!今天燉野豬肉,管夠!”
工匠們樂得直拍大腿:“東家闊氣!”
徐大牛已經迫不及待地磨刀:“我現在就收拾,肥膘煉油,肋排紅燒……”
——
陳野沒有多待,趁著時間還早,趕著驢車出了村。
車上除了野豬,還有大姐硬塞的一籃子雞蛋和一罐醃菜。
“給鳳嬌帶點家裡的味道!”大姐把籃子係得結結實實的。
徐大牛追著車喊:“野子!下次回來,進山記得還叫上我啊!”
“叫你乾啥?拖後腿啊?”
五舅在後麵笑罵,惹得看熱鬨的工匠一陣哄笑。
驢車晃晃悠悠駛進縣城時,天還亮著。
陳野先去了醫院,剛推開病房門,就聽見徐鳳嬌的尖嗓門:
“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讓狼叼走了呢!”
病床上的陳母摸索著坐起來:“是小野回來了?家裡怎麼樣了?”
“娘,我回來了。”
陳野把籃子、罐子放在床頭櫃上,“家裡都好,新房地基都打好了,牆都一人高了。”
徐鳳嬌湊過來翻籃子:“給我帶啥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