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ha縣,領著小男孩下了車,采薇詢問男孩兒所說的村子名,這才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兩人想象的那般順利。原來,那村子位於山區。采薇心忖:“這村子挺偏遠的,希望一切順利吧。”
租車抵達小男孩所說的村子。
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暮色如同柔軟的薄紗,漸漸籠罩了整個大地。
老奶奶雖嘴上嗔怪著小男孩,眼中卻隱約含著兩行濁淚,對二人自是千恩萬謝。麻蝦醬跟一些晾乾的紫菜一直緊緊跟隨到出租車跟前,二人無奈,隻得致謝收下。
行至半路,二人望著山頭半截夕陽投射的萬道霞光,不禁目眩神迷,采薇跺著腳說:“要是能站在山頭上拍幾張照發在v星上就好了。”蔡東荊跟司機說:“師傅,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您能停留一會,讓我們上去領略一番美景
,拍拍照嗎?”
司機有些為難地回答:“我外甥今天結婚,就在附近的村子,我得趕著去喝喜酒呢。要不這樣吧,你們下去先玩著,我一會來接你們。”二人自是欣然應允。
山徑兩側生長著一些枝葉頗為葳蕤的野薔薇,不遠處山溪水湄濕漉漉的綠茵上,三三兩兩地長著一些蕨草及各色小花,有紅、黃、藍、紫,分布不均。晚霞映照之處,流光溢彩,著實好看。妻子拿著手機不停地拍著照,他則悠閒地
踱步前行。
不一會兒便上到了山頂,蔡東荊極目遠眺遠處的大海,大聲喊著:“采薇兒,我愛你。iove,一直在這裡,baby,一直在愛你。”他心想:真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她嬌羞地望著他,他咳嗽一聲,遙指天際說道:“我在
給這天上的雲兒唱讚歌呢。”她咬牙切齒地又要作勢掐他,他趕忙求饒。倆人淡定平和地對視著,漸漸地抵首一笑。當他的嘴唇離開妻子嘴唇的時候,她說:“愛,可不隻存在於紀念日哦。”她心想: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他接過話茬兒:“愛在你我的有生之年的每時每刻。”妻子努嘴道:“不夠。”說罷便坐下靠在了一株鬆柏上。
他靠近妻子坐下,手指輕輕撥弄著身邊的藤條:“采薇兒,你說為什麼這些蔦蘿要依附於這鬆柏之上呢?”她眼珠子一轉:“這些呀,萬物皆有靈性,就跟世間的男歡女愛一樣嘛,這是大自然中美麗的秘密。先不說這些了,我想問
你一句話。”
他抱緊她:“問吧。”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那年,在我家見到我時,是,是什麼心情?”
他嗬嗬一笑:“初見驚豔,再見依然。”她扭過頭去:“不理你了。”
他又攬住她:“好啦,好啦,我回味一下。”他心想:“那可是我此生最難忘的時刻。她插話:“要是有半句假話,我晚上可有的是法子治你。”
他嘿嘿一笑:“不敢,嗯,怎麼說呢,曾經因為你是誰而喜歡你,可你不知道,當我走近你時,發覺你並非我心中所想的那般善解人意、溫柔似水。之後的某次心靈不期而遇,竟如同與之前的你毫無關係一般愛上了你。那一刻我就
想:不論什麼樣的結局,你都會是我唯一的女人。”
采薇語氣平和的說:“我不懂你說的那些文縐縐的。你就說會喜歡多久吧。”
他望著天際緩緩的說:“我想,那將會是如同日月星辰般持久吧。”
明月於海上冉冉升起之際,司機的電話卻依舊未至。他不免有些心急,再次撥通司機的電話,卻是一位聲音有點嗲的女人接聽的。對方告知他,司機已醉得不省人事,隻能待明早再聯係。聽罷,他怔住了,心中暗自盤算該如何是好
。她輕推了他一下他:“由他去吧,現今也並非很冷,包裡的毯子與電擊棒今晚正好能派上用場,我們便在這山上過上一宿吧,沒瞧電視上人家在野外生存好多天都無恙呢。”他哈哈一笑:“我倒是無妨,你可否行呢?”她頷首輕輕點
頭:“我可以的啦。”二人覓得一塊大石頭的避風之麵,用毛毯將周身包裹,緊緊相依。
月色如水,她輕擰了他一下,他“呀”的一聲問:“我又何處惹惱了你?”她輕哼一聲:“自你攜茶葉離去後,我回去添加了你的秋秋,每日皆望著你的頭像。而你呢,時而隻是日複一日地說些‘還好嗎?你家茶葉生意還行吧’
之類的廢話,有一日夜半時分我哭了,你可知曉,我對自己講‘上蒼啊,我堅持不下去了,我不願再與此人相見了,求你快快滅了我這愚笨的執念吧。’”他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緊緊抱住妻子:“哎,後來我不是約了你數次才得以邀
你出來一同雲泛舟嘛,算是扯平咯,嘿嘿,我倒想問問你,於你而言,執念究竟是何概念?”
她沉思片刻:“依我之見呀,執念有真執念與假執念之分。真執念甚是簡單嘍,便是直至年老都對一個人矢誌不渝地戀著,假的則會為自己創造找尋借口的機會而放棄執念。”他點頭應她:“嗯,頗有道理,這執念的意境因空間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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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差異而有所不同吧,你那時……善良得猶如梅花鹿吃草時聽見風吹草動時的模樣。”她咯咯笑了兩聲:“你知曉自己在講什麼嗎?我倒是聽不太明白,哎,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還會有執念嗎?”
他緊握著妻子的手:“我知曉自己所言何意,你不會不在的,有我在你便在,我會護著你,即便不在,也是我先不在。”妻子急忙捂住他的嘴:“我說的是假如,我不在了。”他說:“假若,你不在了,我想我會於有生之日,在
風中、在雨中,在山間、在野外、在一切可能之處不停地尋覓我的執念。”她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其實,愛的信念雖承載著人們的夢想前行,但隨著時光流逝,終將……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
他搶過話頭:“這個小生倒是有點不同的見解,話雖如此,但愛並非物品,即便我們老去,不在這世間了,愛的意念也會伴著時光飛逝,直至時光的儘頭不是嗎?”她覺著有些似懂非懂,歪著頭問:“這話作何解?”他輕吻了一下
妻子的額頭:“隻因,曾經來過、初見時那難以自抑的心弦撩動,已成為無法抹去的永恒,就算處於時光儘頭的另一端,這些也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對了,我想為新開的店鋪取個名,你幫我參謀參謀。”
她:“我喜愛魚,就喚作魚兮軒吧。”
夜深了,他自顧自地講著一些笑話。過了一會兒見妻子沒了回應,便湊近些,方知她已入夢鄉。他輕輕為她蓋得嚴實些,起身,拿起身邊的防身電擊棒,又在邊上摸索了些石塊放置於旁,來回踱步。他不敢貿然同眠,他有著守護她
的責任。
拂曉時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曦透過窗子灑在房間裡。妻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身旁的他,輕聲的問:“你一直沒睡嗎?”他邊按接聽鍵邊微笑著回答她:“我沒睡意,不困的。”電話那頭,司機一連聲的道歉,稱自己正
在山下等著他們二人。
他收拾好行囊,輕輕吻了吻妻子,然後拉她起來。妻子起來後緊緊抱住他,附在他耳邊說:“這個結婚紀念日很有意義,我愛你。”
回程途中,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密布,仿佛一片沉重的帷幕籠罩著大地。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大巴在這樣的天氣中不知為何就失控了,撞上了一處溝壑的上方。
當醒來時,車子正橫斜著向山溝裡滑落,司機早已不省人事,隻有幾個乘客幸存下來。李采薇從車窗向下滑落的時候,蔡東荊快速地拉住了她的手。
他用一隻手費力地解著安全帶,竭儘全力想要把她有力地拉回來。這時,乘客中有人說:“不能動了,車子在負重,我們會都沒命的。”過了一會兒,她掙脫著他的手,他流著淚說:“不,不,會有辦法的,再堅持一下。”她笑
了笑:“我知足了,你好好活下去,答應我,一定要找個善良的像……”話未說完,她便鬆脫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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