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現在四百萬哪算有錢呐。”
她若有所思地說:“你也姓蔡,難道……”
他說:“這段路高高低低的,你走我後頭吧。”他停下腳,看著她:“咋說呢,祖上確實是從fj黎城來的,家譜解放前就早沒影兒了,不過家裡的老一輩那是一脈相承的。”
她點了點頭:“哦,這樣啊。”
他帶著好奇輕聲“嗬”了一下:“你方才說這個非比尋常,那麼,抽了它會有怎樣的感覺呢?”她微閉著眼眸,洋溢著滿足感地說:“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心中無憂,思緒清晰。特彆是,畫畫時創意如泉湧。”
靜默了一會兒,他見她沒有繼續發言,便輕咳一聲打破了僵局:“嗯,為何要等到明年呢?若你有意向,歡迎來bj的魚兮軒坐坐,在三環南路一帶打聽便能找到。”
“好的,如果有機會我會去的。”她應答後再次陷入了沉默,依舊低著頭走路,接著抬起頭來微笑著說:“為什麼你的店要叫魚兮軒呢?”他依舊沉默以對。
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似乎碰觸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些情感:“嗬,如果這個問題讓你為難,那就不用回答。我能理解。”
稍後,他開口說道:“因為那是她的最愛。那時,她想學古琴,有一天她彈奏起古琴曲《鳳求凰》,‘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的旋律讓我起了這個店名。”
他伸進口袋,取出錢包,從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她:“這張就是她。”
她接過照片,細心地觀察著。那是一個女子,坐在一個亭台樓閣的欄杆旁,瓜子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長發隨風輕輕飄動。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的金黃色鏈條包,黑色針織休閒外套微開,露出裡麵深黑色的緊身棉絨內衣,勾勒出她優美的身姿。她穿著牛仔褲,姿態自然而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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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側的岩石邊,綻放著一叢淡紫色的勿忘我,而照片的右邊池塘中,幾條金魚正自由自在地遊弋。
她稍微動了動,打算把照片還給他,卻又停在原地,注意到照片背麵的兩行豎排字跡:“滄海萬頃,唯係一潮。”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把照片還給了他:“她真是個美麗的人。她在不在北京呢?”他苦澀地笑了笑:“不,她在一場車禍中去世了。”他木然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她滿含歉意地說:“噢,對不起。”他急忙回答:“沒關係,已經過去六年了。”
他們到達雁門關口,他告訴她:“下了飛機後,我從一位生意上的朋友那裡借了輛車,就在前麵。”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當他們到達她的住處附近,她剛下車,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對她說:“小薇,段書記要我來接你去吃飯。這位是?”年輕人眼神直愣愣地盯著蔡東荊,點了點頭,然後評論道:“你很英俊,但也不算年輕了。”蔡東荊有些尷尬地擠出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作為回應。
“小許,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低聲問道,同時拉著這個姓許的小夥子走到一旁。鬆開手上的金鏈子遞給他,她說:“這是白金的,你拿去玩,或者送給你的娜娜吧。”
小夥子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然後笑了笑:“嘿嘿,做民政書記的司機,每月的薪水確實不夠花。那就謝謝你了。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哥哥的骨髓移植問題,段書記已經幫忙安排好了。而且,你們村的希望小學的款項問題,福利彩票中心也已經批準了。”
她的眼神中,原本對於未知的恐懼和抗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狂喜:“小許,這確實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嗯,沒有他的批準,我們那三個村子的孩子們都得步行五十裡去上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對了,李大姐死了丈夫,她的先天性糖尿病、高血壓和高膽固醇,以及她女兒出生時就有的心漏問題,那個救濟款?”
小許搖了搖頭,然後貼近她的耳朵小聲說:“你喜歡他吧,嘿嘿。”她臉一紅,避開他的目光:“彆亂說,哪有的事,這隻是剛認識的朋友。”
小許又靠近了一些:“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的。我能看出來,你們很般配,隻是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你已經喜歡上他了。”她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進行辯解。
小許嗬嗬一笑,關上車門,發動車子離開了:“我就告訴段書記你跟你表姐去做美容了。”
她好奇地問他:“聽說這家店是河北那邊一家老字號的分店,口感應該還不錯吧?”
他點頭回答:“肉質非常柔軟,肉絲細膩,難怪有人常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他放下手中的驢肉火燒,拿起早已斟滿茅台的酒杯:“這天兒有點冷,來,喝一點吧。”
她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相碰,然後一飲而儘,臉上頓時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呼出一口氣:“這要用10個月左右大的小黑驢的肉口感才會好,有補血益氣的功效。”他接過話頭:“沒錯,好食材。據《千金·食治》記載:主風狂,愁憂不樂,能安心氣。”她含笑點頭。
她托著下巴,癡癡地望著他,那兩杯酒已經讓她眼神朦朧,流露出春意盎然的甜美。這樣的目光對男人來說是極具殺傷力的,顯然,他既不願也不敢去迎接這樣的目光,隻是急忙避開,看向旁邊一桌正在推杯換盞的三位男士和一位女士。那位女士提議道:“有一家新開的ktv,咱們快點喝完酒去唱歌吧。”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好,隻是狼多肉少,打電話叫你的姐妹啊。”
女孩媚著眼,白了他一下,掏出手機撥號。胳膊肘兒碰到了桌上的啤酒瓶,“咣當”一聲,瓶子在地上開了花。
這聲響,使得女孩左邊叼著煙、直盯著女孩胸部的目光回過神來的小夥子,咳嗽一聲,借此顯示一下霸氣,高聲喊道:“老板娘,換瓶酒,你這桌子這麼滑,剛開的瓶就掉下去了。”
綁著一個辮子的老板娘,正在玻璃門的冰箱前整理著什麼。走過來說道:“小兄弟,我都看見了,不都喝完了嘛。店小利微的……”
小夥子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不等她話說完,手中的整杯啤酒便倒在了碎片上:“你們這家店是不想開了吧?你個傻叉,眼瞎了?”說時,站了起來,手在摸另一個空瓶。
一個中年男人跑了過來:“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這頓算我請你們幾位了。”
女的手機響了,眼觀情勢,也不知是不是約到的同伴,揚聲喊道:“走了走了,電話來了。”
老板娘還欲往前,在喊著不行,老板趕緊扯住她,並附耳說了兩句。
那小夥子回過身來,臉上痞子的矯情封存起來,語氣換成了恩賜般的正經:“衛生局這幾天要大檢查,我回頭給我表哥說一聲,不用來你這裡了。”彈了彈煙灰,並未在意老板的連聲道謝,轉身邁著八字步走了。
老板娘推開老板,罵道:“你真窩囊,慫樣。”捂著嘴跑了出去。
老板喊著:“你乾什麼去,外麵冷。”店裡有暖氣,那老板娘的確穿得很單薄。他轉身去裡間找了件棉襖,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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