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撕拉……”
“啊——啊——!”
魂體撕裂聲,伴隨著河妖娘娘淒慘扭曲的慘叫。
很快,一道身影,就從河妖娘娘幾乎被撕成兩瓣的腦袋中,鑽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披血皮的老嫗。
一頭好似流動血海的長發,在身後披散,周圍血霧彌漫,像是有無數惡靈在哀嚎。
她的臉一半滿是蒼老的褶皺,另一半,如二八芳齡少女般嫩滑。
蒼老與年少,以臉部的中線劃分,連帶著身體,也呈現這種詭異的姿態。
她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笑意:“蠍皇一脈的後生麼,有點意思。”
“竟能讓本座麾下得意乾將铩羽而歸。”
“本座血蓮。”
“有我親自出手,下了地府後,你也可以自豪了。”
血蓮姥姥抬起手,食指指尖點向了張三元。
明明雙方之間隔著數丈距離,但當這一指落下時,張三元卻有種時間與空間被急劇縮短的強烈衝突感,對方的指尖在自己眼前急劇放大。
這並非錯覺。
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自心頭彌漫。
張三元的瞳孔不斷縮小,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就在血蓮姥姥的指尖距離他的眉心隻剩三寸距離時,張三元忽然聽到了一聲清銳的劍鳴。
它初時朦朧,但下一瞬,卻變得無比清晰,好似秋去冬來,寒霜鋪地。
張三元的視線中,血蓮姥姥的指尖表麵浮現出了一層深藍色的冰晶。
下一刻,指尖回縮,消失在他眼中。
遠處,血蓮姥姥原本輕鬆寫意的表情驟然凝固,眼神一點點沉了下去,目光落到了張三元的身側後方,驚怒道:
“又是你?你確定要插手本座的事?”
與鬼門關擦肩而過,讓張三元的心臟跳動如擂鼓,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但繃緊的神經,卻逐漸舒緩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從鬆青子口中得知“原劇情”後,張三元就知道,這處虛境定然發生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後續從蠍三爺那裡得知,它的負傷和晚到,是因為遭遇了一位使用劍術的絕頂強者,隻傷它,卻不殺它。
那時張三元就猜測,或許,這位用劍的絕頂強者,就是導致虛境異變的根源之一。
但他(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張三元一直以來思考的問題。
他猜測,或許與昔日妖大王前來修河建立洞府的原因,那件神秘的秘寶有關。
但這所謂的“秘寶”,張三元尋遍整個洞府,都毫無所獲。
但他篤定,這位神秘的劍術強者,如此大費周章,在虛境的末尾,金玉大會上,肯定有所呈現。
他(她?)的目標,絕非明麵上的河妖娘娘或者妖大王,以其碾壓般的實力,真要出手,河妖娘娘根本擋不住。
直到,張三元看見了河妖娘娘吐出的“暗紅種子”,頓時明白,所謂的“秘寶”,原來早已被河妖娘娘私藏起來。
再然後,血蓮姥姥降臨,張三元腦中的所有線索,瞬間串連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位神秘劍術高手的目標,就是“暗紅種子”和血蓮姥姥。
唯一不確定的是,這位神秘劍術高手,是否會救自己……
即便他表現出了,與河妖娘娘以及血蓮姥姥敵對的立場。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而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張三元知道,自己賭對了。
若是可以,張三元也不願賭。
但時間太短,敵人的實力又太強,血蓮姥姥遠不是河妖娘娘能夠比較的,最少,也是妖王一級的存在。
碾死他,和碾死一隻螞蟻沒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