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薯片指揮部的偽酒駕作戰
淩晨三點十七分,陸硯之的手機屏幕亮了。
不是熱搜提醒,也不是媒體回複,是顧晚舟的加密語音彈窗。他沒接,直接撥回去,鈴響三聲就被接起,背景音是車載空調的低頻嗡鳴。
“五分鐘後,記者會去你車邊。”他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像釘子,“把香檳噴方向盤上,彆喝,演個醉到懶得清醒的樣子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傳來薯片袋被捏響的聲音。
“所以你是讓我當替身?”她嗓音帶點剛睡醒的沙啞,“彆人酒駕,我來頂包?”
“不是頂包,是借殼。”陸硯之靠在椅背,盯著電腦屏幕上未關閉的輿情監控頁麵,“真酒駕的是誰還不知道,但熱搜要爆,總得有人先出事。你現在是最安全的‘事故現場’——影後級演技,加上懶出天際的人設,越不像演的,越像真的。”
又一袋薯片被撕開,哢嚓哢嚓嚼得理直氣壯。
“行吧。”她懶洋洋說,“反正我也好久沒體驗生活了。”
通話結束。
陸硯之沒動,手指在鍵盤邊緣輕輕敲著,像在倒數引爆時間。
他知道,這招叫“偽酒駕作戰”,聽著離譜,實則精準。
娛樂圈最怕什麼?醜聞落地。
但更怕什麼?懸而未決。
一張模糊的照片,一段沒解釋的視頻,比實錘還嚇人。因為所有人腦補的速度,永遠比辟謠快十倍。
而現在,他要把“某女星酒駕”這個雷,變成一顆***——炸得滿城風雨,卻沒人敢踩實。
保姆車裡,顧晚舟慢悠悠坐直。
副駕儲物格拉開,一瓶未開封的香檳滑進手裡。她晃了兩下,對著方向盤“呲”地一噴,金色酒液順著皮革紋路往下淌,像剛灌完三杯馬爹利。
空酒瓶是道具組留下的,她順手踢到腳墊邊,角度剛好能被鏡頭掃到。
薯片塞嘴裡,左手繼續簽合同,紅筆劃過紙麵,發出沙沙聲。她瞥了眼後視鏡,頭發故意揉亂一點,眼尾泛紅,像熬了一夜加完班還得應酬。
“來吧狗仔,”她對著空氣輕笑,“給你們送熱搜。”
手機支架調轉方向,直播後台打開,攝像頭對準自己半眯的眼和嘴角的薯片渣。她低聲說:“拍吧,反正我也懶得解釋。”
推流按鈕點了下,又關了。
錄製開著,但不發布。就像把炸彈引線拉出來,卻不點火。
等彆人自己湊上來聞味兒。
五點零七分,第一波動靜來了。
車外傳來急促腳步,夾雜著相機快門的哢嚓聲。幾個扛設備的狗仔圍到車窗邊,鏡頭懟得幾乎貼上玻璃。
顧晚舟正歪著頭靠在座椅上,眼皮半闔,像是睡著了。
閃光燈連閃三次。
她緩緩抬頭,眼神渙散了一瞬,隨即勾起嘴角,聲音軟綿綿的:“警察叔叔,需要吹氣嗎?”
全場愣住。
有個記者脫口而出:“您……喝酒了?”
她沒答,左手舉起剛簽完的合同晃了晃:“我在拍《醉生夢死》劇本呢,導演說要體驗生活。”
說完,重新窩進毛毯裡,閉眼,呼吸放慢,一副“你們愛咋咋”的姿態。
記者們麵麵相覷。
拍是繼續拍,但沒人敢寫“顧晚舟酒駕被抓”,因為根本沒執法單位介入,也沒酒精測試記錄。可要是寫“顧晚舟深夜買醉”,又有合同和“體驗角色”當擋箭牌。
最絕的是那句“警察叔叔”,既像調侃,又像挑釁,配上她那張冷白皮桃花臉,愣是把一場潛在危機,演成了行為藝術。
有人小聲嘀咕:“這真是喝多了還是裝的?”
“你說呢?”旁邊同行冷笑,“人家可是拿三大獎的影後,你要覺得她是真醉,那你才是真傻。”
酒店房間,陸硯之看著手機裡傳來的現場圖。
一張是她歪頭閉眼的側臉,薯片渣還在唇角;一張是她舉合同的手,紅筆還夾在指間;最後一張是她睜眼瞬間,眼底帶著三分譏誚七分懶散。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下。
不是笑,是確認——計劃通。
這種操作,換彆人早翻車了。要麼演太狠,像喝斷片;要麼太克製,像刻意澄清。可顧晚舟牛就牛在,她根本不用“演”懶,她是真的懶到連偽裝都懶得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