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是林姐轉來的陸硯之警告。
“彆吃辣？怕我過敏被黑？”她笑出聲，當場截圖，配上文字發朋友圈：“你的數據模型漏算了——我今天的KPI是辣到上熱搜。”
發送。
五分鐘後，微信回複蹦出來，就兩個字：**幼稚。**
她回了個齜牙笑表情包，順手把麻辣燙碗往鏡頭前推了推，紅油晃蕩，映得她眼尾都泛著光。
林姐站在包廂門口，臉色不太好看。她剛按陸硯之的提示換了兩名安保，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從老家帶來的親戚。現在店裡每個端盤子的人都重新驗了身份，連廚師長都被問了三遍“是不是今天替班”。
“至於嗎？”副導演小聲嘀咕，“不就是吃個火鍋？”
林姐沒理他，目光掃過窗外。樹影底下那輛商務車還在，車燈滅著，但引擎蓋有點熱氣升騰。
她正想叫人去查，忽然看見顧晚舟站起身，繞到鏡頭後頭，拿起平板看回放。
“這段不錯，”她說，“尤其是我咬牛肚那一下，腮幫子鼓起來，像不像倉鼠囤糧？”
沒人接話。
她抬頭，發現林姐神色不對。“怎麼了？”
“沒事。”林姐扯了個笑，“就是……空調好像壞了，工程部要進來檢查線路。”
“哦。”顧晚舟聳聳肩，“讓他們弄，反正我也不怕熱。”
她說完，又坐回去，端起碗喝了口湯，舌尖被辣得發麻，眼角卻彎著。
外麵風平浪靜，裡麵熱氣騰騰。
她不知道的是，陸硯之正盯著監控畫麵，看到她喝湯那一瞬，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這一口下去，不隻是麻辣燙。
是***。
他迅速調出輿情模擬器，輸入“顧晚舟火鍋店身體不適”作為預測關鍵詞。係統反饋：若出現“咳嗽”“麵色潮紅”“扶桌站立”等畫麵，三小時內可引爆#頂流健康危機#話題，預計閱讀量破八億，其中七成將導向“藥物依賴”猜測。
他刷新了一次實時監控，確認安保已到位，又給陳墨發了條消息：【準備好‘藝人醫療隱私保護法’解讀材料，隨時能用。】
然後他靠回椅背，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得舌根發麻。
但他沒放下。
這種時候，清醒是唯一的武器。
而此刻，火鍋店包廂內。
顧晚舟正把一張剛簽完的合同折成紙飛機，隨手往門口一甩。紙飛機劃出一道弧線，撞在正在進門的維修工身上，彈落在地。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沒撿，徑直走向空調外機。
林姐皺眉，正要說話，卻見那人蹲下時，袖口滑出一角黑色設備，像是信號***。
她腳步一頓，手悄悄摸向包裡的對講機。
包廂燈光忽閃了一下。
顧晚舟抬起頭，看了眼天花板，又低頭繼續剝蝦。
“這店，”她淡淡地說，“電路也該修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