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夫人,彆來無恙。”低沉而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正是那雙眸子的主人——司馬幽。他端坐於不遠處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椅上,姿態看似慵懶,周身卻散發著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張俊美卻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一雙深潭般的眼眸,翻滾著淡淡的光芒。
“你…你想做什麼?”她猛地意識到自己隻穿著單薄的中衣,慌忙雙臂緊抱胸前,將自己蜷縮得更緊,戒備的目光死死鎖住對方。
那日被扔出馬車的痛,還記憶猶新。
似乎看穿了她瞬間的恐懼,司馬幽的薄唇幾不可察地扯動了一下,吐出冰冷的字眼:“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這句話反而讓菱辭找回了一絲理智。是了,若他真有那等齷齪心思,上次在馬車裡便已遭毒手。
她強行壓下喉嚨裡的顫抖,試圖用虛張聲勢來掩蓋恐懼。
“你既知我是狀元夫人,便該知道我肖府在京中並非全無根基!深更半夜,你將我擄至此地,若不給個說法,我那狀元夫君必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稱那渣男為“夫君”讓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但此刻,狐假虎威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噗嗤——”
一聲短促而充滿嘲諷的輕笑在寂靜的密室裡格外刺耳。
司馬幽身體微微前傾,右手隨意地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那姿態慵懶卻更顯危險。
他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誚:“你那狀元夫君當街摟著他大嫂,你這個發妻,在他心裡還有幾分地位?況且……”
他拖長了音調,“你確定,此刻還趴在床上養傷、動彈不得的廢物,有本事來救你?”
菱辭腦中“嗡”的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怎麼會知道肖愈挨了板子!
一股被徹底扒光、赤身裸體暴露在寒冰中的恐懼感攫住了她,讓她下意識地又往後縮了縮。
恐懼之下,她瘋狂地向那神秘的空間祈禱:‘空間!空間!救我!快給我個法子!’
然而,任憑她如何心念急轉,那空間依舊沉寂如死水,沒有半分回應。
“不用怕。”司馬幽似乎失去了耐心,不再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轉而低頭把玩著自己拇指上那枚溫潤的玉扳指,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淡。
“我隻是想跟你談筆生意。”
“談生意?”菱辭驚疑不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細細掃過司馬幽。
依舊是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但似乎比上次馬車裡那副瀕死模樣略好一絲。
然而,她很快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左手,始終緊緊捂在左胸心口的位置,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仿佛在極力忍耐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那日馬車裡,他毒發時撕心裂肺的慘狀瞬間浮現在菱辭腦海。
他中毒極深!看這樣子,怕是根本沒解,甚至可能更糟了。
“你我素不相識,能有什麼生意可談?”菱辭的聲音帶著戒備,身體再次試圖向後挪動,隻想離這個渾身散發著致命危險氣息的男人越遠越好。
在這個時代,能中如此劇毒還活著的,乾的必定是刀頭舔血、九死一生的勾當!
她一點也不想沾上!
話音未落!
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驟然傳來!菱辭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被一股無形力量猛地向前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