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是我不對。”
就在菱辭暗自盤算著是立刻跳車逃跑還是跪下求饒更能保命時,司馬幽那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奇異坦誠的聲音,再次清晰地響起。
“我向你致歉。”
菱辭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瞬間僵住,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她猛地抬頭,死死盯住司馬幽那張蒼白卻依舊俊美得驚人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痛昏了頭出現了幻聽。
他…他在道歉?那個高高在上、視眾生如螻蟻的大惡魔,那個連名字都吝於告知的活閻王,向她道歉?!
似乎是嫌這衝擊還不夠大,司馬幽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平淡,卻像是在…解釋?
“昨夜…確有要事纏身,未能脫身趕來。”
菱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帶著審視地落在他臉上。
細看之下,那蒼白絕非錯覺,甚至比上次更甚,透著一股病態的脆弱感。
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倦怠,唇瓣上幾乎消失的血色,還有他那隻始終微捂在胸口的手……都昭示著他此刻的狀態極差。
昨夜…他那邊也出事了?所以他才沒來?
一絲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異樣感掠過心頭。
不!不能心軟!菱辭猛地甩頭,強行掐滅那絲不該有的情緒。
昨夜自己痛得死去活來、在鬼門關打轉的時候,他在哪兒?
他的事再重要,有她的命重要嗎!他這道歉,不過是鱷魚的眼淚,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張能輕易引起人惻隱之心的臉。
就在這時,司馬幽那隻骨節分明、卻略顯蒼白的手,從寬大袖袍中探出。
他動作不快,帶著一種刻意的從容,將一個巴掌大小、觸手溫潤的烏木盒子,遞到了菱辭麵前。
菱辭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看看那盒子,帶著幾分戒備和探究,隨後接了過來。
盒子入手微沉,帶著一絲涼意。她指尖用力,輕輕掀開盒蓋——
厚厚一遝嶄新的銀票!最上麵一張,赫然印著“壹仟兩”的字樣!
菱辭的心臟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隨即瘋狂擂動。
她強作鎮定,手指卻有些發顫地撥動著那遝銀票,飛快地估算著厚度和麵額。
五千兩,絕對是五千兩以上!
她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差點被那銀票反射的光芒閃瞎。
五千兩!出手就是五千兩!這…這簡直是壕無人性!
人傻錢多速來啊,這哪裡是什麼惡魔,這分明是純金打造、鑲滿鑽石、閃閃發光的擎天柱!
是行走的金山銀山!
她毫不猶豫,“啪”地一聲合上盒蓋,動作快如閃電,仿佛生怕對方反悔似的,將那個小小的烏木盒子死死攥在手心。
“怎麼?您覺得我菱辭這條命,就值區區五千兩?”她刻意咬重了“區區”二字。
司馬幽抬眸,那深沉的視線在她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仿佛能看透她強裝的鎮定和小財迷的本質。
他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卻拋出了一個更具分量的承諾:
“你可以提一個要求。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必不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