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的惡意撲麵而來。
在一堆亂七八糟到幾乎不堪入目的信息之中,沈清辭輕挑眉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第一,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彈幕是什麼東西,但他最大的秘密似乎快暴露了。
第二,他今天教訓的v2學生,是霍崢手底下的人。
沈清辭揍人從不後悔。
但如果這是霍崢的人.....
沈清辭同霍崢的交集不多,但清楚對方絕對不是個善茬。
聖埃蒙公學等級分明。
如果將學院內的階級比喻成金字塔,那麼踩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幾位大少爺,沒一個是好惹的貨色。
霍崢是f4中性情最為暴戾的存在,隻要招惹了他的學生,不出半月,一定會被整到主動退學。
先不說時間,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前提。
作為校園f4的一員,想要攀附霍崢的人不在少數,隻要察覺到他的意向,想要得到“寵愛”的學生,就會像是見到了肉的惡犬一般,隻需要簡單的眼神驅使,就狠狠咬穿冒犯者的脊骨。
直到對方軟弱無力,徹底成為一具腐屍。
聖埃蒙公學生存法則第一條,如果想要順利畢業,請不要招惹f4中的任何一人。
踩在背上的力度似乎開始逐漸減輕,粉毛眼神中的興奮幾乎已經無法阻擋。
他將沈清辭的沉默當作默許的退讓,有可能得吃高嶺之花的興奮感,讓他連呼吸都在顫抖:
“哥。”
粉毛接著道:“今天是霍哥讓我來找你的,霍哥說新生分級的晚宴沒有你的名字,如果你想要邀請函的話,他可以無償為你提供一張。”
“霍崢讓你來的?”沈清辭終於開口,聲線冷淡,尾調微微發啞。
他鬆開了對粉毛的禁錮,清瘦身形微側,指尖搭在粉毛的肩頸處,似乎要將對方從地上攙扶起來。
一個示好的動作,都讓粉毛難以自控。
他的眼底升起了深深癡迷,壓抑著近乎扭曲的狂熱。
漆黑的房間之內,沈清辭的手指也顯得極其好看。
指骨修長,突起的青筋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感。
想握住,想親,想忝入口中.......
如他所願逐漸靠近的手,卻沒有送到他的唇瓣之前,反而直接掐住了他的後頸。
把人當狗一樣按在地上,沈清辭另一隻手拿著煙頭,直接按壓在了粉毛的後頸之處。
滋啦一聲,火星灼燒皮膚,燙出了疤痕。
頂端的幾縷光線照著沈清辭清冷瓷白的臉。
他居高臨下斂眸,鬆開的領口露出了項鏈,星星微微閃爍了一下,顯出了幾分泛金的光澤。
v1級。
粉毛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想起論壇上出現的那些質疑沈清辭身份的帖子,又想起霍崢略帶玩味的暗示他可以試試。
看上沈清辭的人不在少數。
聖埃蒙公學校草的名號可並非空穴來風,他敢擔保,整個學院,至少有2/3的人覬覦過沈清辭。
他敢動手的原因,無非是聽信了沈清辭並非v1級的傳言。
若是沈清辭是v1的學生,絕對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存在。
是皇室子弟,還是集團隱藏的繼承人,或者是某個壟斷全帝國企業的隱藏太子爺?
他招惹不起。
冷汗沿著眉尾滾落,粉毛渾身發冷,甚至感覺不到皮肉被灼燒的疼痛感。
壓在後頸處的煙頭終於熄滅。
沈清辭勾起椅背上的外套,隨意披在肩上。
離開之時,外頭的光線照亮了他清俊的側臉,將漆黑眸子映出幾分傲慢之色。
好似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他冷淡道:“霍崢在你那裡是哥,在我這裡,跟條狗沒什麼區彆。”
粉毛的冷汗沿著下巴落下。
“啪嗒”一聲。
水珠濺落在地麵。
沈清辭腕骨削薄,撐起漆黑雨傘。
連綿不絕的雨水落下,將遠方高聳入雲的教堂,切割出棱角分明的陰影。
正逢雨季,聖埃蒙公學總是籠罩著一層潮濕的水汽。
大部分學生厭惡於並不晴朗的天氣,出行時,總是習慣乘坐學院免費提供的車輛。
六人一座,寬敞舒適,足夠遮蔽所有風雨,讓身上的製服筆挺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