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
江望年的聲音壓得很低,如同他彎下的脖頸一般,每個字音都透著小心斟酌以後的慎重。
他腦袋頂上的粉色發絲,因為垂首的動作變得無比黯淡:
“我跟他說了邀請函的事,他說.....”
“說什麼?”
“說你不配。”
江望年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終止於屏幕上滾動播放的視頻。
巨幕播放著的是一段入學宣講的視頻。
新生入學大會上,白鴿齊飛,無人機在空中盤旋。
校長宣言完以後,下一個人出現在屏幕上。
僅僅隻是一個照麵的瞬間,屏幕上的人,已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那是極為清瘦的少年,身穿聖埃蒙公學配備的軍裝式製服,沒有穿外套,白襯衫鬆散的藏進黑色的長褲之中,勾勒出了勁瘦腰肢。
縱使用目光丈量,都能想象到,要是將手搭在上麵,緊握著腰身。
對方顫抖著的呼吸和晃動著的身軀,會讓手下的觸感如何的美妙。
隻是晃過一眼,都忍不住長久地將視線停留在屏幕之上。
“你見過他了,好看嗎?”
室內的靜默,終止於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裡發出來的聲音。
昏暗的室內,半靠在沙發之上的青年側臉冷峻,突起的眉骨和鼻梁深邃,眼眸陷在了幽深的暗色之中。
他的身量足夠高,軍裝式製服挺闊地穿在身上。
垂至膝蓋的手上戴著皮質手套,指間夾著一支煙。
皮質手套遮擋住了所有的皮膚,將修長的指尖繃緊出幾分近乎冷淡的攻擊性。
他開始感興趣了。
江望年想,他跟在霍崢身邊那麼久,甚少聽霍崢用這樣的語調說話。
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那是感興趣的信號。
上一個讓霍崢感興趣的人,已經從聖埃蒙公學退學。
據說好像患上了某種精神疾病,現在還龜縮在家中不敢出來。
隻要聽到霍崢的名聲,都會嚇到將頭埋進被子裡,連哭聲都不敢發出。
江望年並不想看見沈清辭變成可憐蟲的姿態。
沈清辭也並不會變成可憐蟲。
v1級彆的身份,足夠沈清辭保全自己,但更多的應該是沒有了。
他不想讓沈清辭變得可憐,但如果不把沈清辭拉下馬,他又有什麼機會再觸碰到沈清辭。
那一日在畫室,被沈清辭摁在地上教訓,已經是他跟沈清辭接觸最深的一次。
到現在為止,他在夢中都能感受到沈清辭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以及那雙狹長眼眸冷淡瞥過來時,連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的刺激酥麻。
他想要嗅聞芳香,想要將淡色的唇瓣咬到紅腫。
但是他的身份還不足以觸碰到高懸於天空中的明月。
他隻能換種方式。
先讓沈清辭引起霍崢的注意。
等霍崢玩膩了之後,他說不定也能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下定了決心,江望年清醒了幾分,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呼吸同樣加重了許多:
“好看,哥,你想看看他嗎?”
雷聲漸大,烏黑的雲層似乎徹底籠罩在聖埃蒙公學頂上。
霍崢冷峻的下頜隱沒在昏暗光線下,似乎在考慮什麼。
片刻以後,他聲音沙啞道:
“告訴他,來古堡找我,我可以考慮再給他一次機會。”
薄白炙熱的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