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清辭的眼神,霍崢留意到在一旁打碎了香檳塔的特優生。
對方沒有什麼離奇的地方,濕漉漉的眼神有點像霍崢養過的兔子。
如果沒有沈清辭,他或許會對兔子生出一點觀察的興趣。
但是沒有如果。
莊園中飼養的兔子,最後的下場,是成為喂蛇的養料。
圖書館衛生間寬敞明亮,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近到好似此處狹窄窘迫。
霍崢腳尖往前,又壓了一步。
軍靴的鞋尖抵在了沈清辭的鞋跟處,他嗅聞到了一點混亂而又曖昧的酒香味。
酒水的氣息壓製住了雪鬆的味道。
霍崢低下頭,看見了沈清辭後頸處雪白細膩的肌膚。
沈清辭的頭發大概是有些長了,總是遮住後頸那一塊,隻有距離很近的時候,才能瞥見泛著薄粉色的肌膚。
這麼敏感嗎。
隻是喝點酒,身上也會泛著粉嗎?
霍崢微微蹙起眉頭,覺得宴會上酒水的品質欠缺。
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沈清辭身上那股子酒香味會同時彌漫到他的鼻腔,讓他似乎同樣出現了微醺反應。
好似空氣中的濕意同時被酒香吸附,讓喉管變得無比乾啞。
霍崢俊美鋒利的眉眼微頓,喉結輕滾:“你在酒水鑒賞方麵的品味真差,連那樣的酒都能喝完。”
呼吸落在脖頸上的感覺實在是太惡心了,好像連帶著脖頸都被沾染上了黏膩的氣息。
沈清辭借著手肘的力量將霍崢抵開,反應迅速,想要撤出他的懷抱之中。
被他抵住了肋骨的霍崢比他反應更快,這一次牽製住了沈清辭的手。
霍崢勾著唇角,笑得肆意:“又想打我?”
沈清辭被壓在洗手台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直接變成了麵對麵。
更惡心了。
沈清辭的視線晃過門口。
現在臨近月考,來圖書館學習的學生不在少數,時不時就會有人路過。
如果跟霍崢硬碰硬,大概率後患無窮。
沈清辭在短時間做好抉擇,聲調微啞:
“你來找我,是想要什麼?道歉,賠償,還是退學。”
妥貼的回答。
任何一隻被狩獵的羔羊,即將被咬斷脖骨時,都會在恐懼之中露出怯意。
霍崢心想,原來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他誤以為爪牙鋒利的狼,歸根結底,隻是一隻尋常的兔子。
索然無味。
他準備鬆開沈清辭時,
對方修長清瘦的身形鬆懈了下來。
沈清辭漂亮的下頜輕輕抬起,露出了一段薄薄頸線,道:“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不會滿足你。”
冰冷的語氣,硬是讓霍崢牙關都收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