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頌安越說越激動。
相隔幾萬公裡,霍崢都能感受到景頌安難以壓抑的情緒。
如果他是景頌安,好不容易有一個驅散童年陰影的人出現。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隻要能讓籠罩在頭頂的陰霾消失,他都會死死扒著對方,將對方牢牢攥在掌心。
所以向來隻是玩弄感情,不屑於觸碰那些人身體的景頌安,會發了瘋似的想要徹底得到沈清辭。
以沈清辭那樣清高的性子,要是真被人玩弄了,大概率會比殺了他還難受。
雖然無法共享沈清辭,但霍崢想要報複沈清辭的目的依舊可以達成。
可是為什麼心裡那麼憋悶的慌?
沈清辭本來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甚至因為不懂眼色,還得罪了他好幾次。
身份可疑,性情孤傲,不知好歹,要是說相貌不錯,找幾個跟沈清辭長相相似的人也未必不可。
況且他本來就不喜歡男人。
眼看著沈清辭馬上就要遭報應了,他更應該將沈清辭忘記才對。
霍崢提前掛斷了電話,好不容易要來的手機隻用了五分鐘不到,就被他隨意地拋棄在了一邊。
站在身旁的那人早已習慣了這祖宗陰晴不定的性子,打趣道:
“真沒人搶你老婆?你怎麼看上去一臉不爽。”
霍崢瞥了那人一眼,回答也很“霍崢”:
“他不配。”
那人表麵點頭,視線滑過霍崢放在身側的那隻手。
手背青筋凸起,一路蜿蜒延伸到手腕處。
眼睛裡全是冰冷滲人的光芒,要是拿著手機,估計都能把手機給捏碎了,哪裡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分明就是在意的不得了。
他賭霍崢撐不過一個禮拜就得回去處理事情。
他可從來沒見過霍崢對誰那麼上心,光是聽到名字都要旁敲側擊的去問彆人。
彈藥換殼的聲音再次響起。
霍崢提著槍柄站了起來,幽深的眼底失去了所有情緒,
光影晃過俊美側臉,隻能瞥見上頭危險冷漠的神情。
那人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祖宗,你要乾嘛?”
“早點結束。”
霍崢佩戴上了掃描儀,高挺的眉眼之下,綠色的鏡片遮擋住了一切:
“我要回去。”
景頌安的心情可以稱得上是十分愉悅。
愉悅到可以忘卻霍崢掛斷電話時的不適。
哼著歌曲站在了鏡子前麵,長發被他束在了腦後。
通過鏡子,他能看見自己脖子上露出來的紅痕,
使用了一半藥物讓傷痕變得沒那麼猙獰。
破口紅腫地落在了雪白肌膚上,看上去更像是被人淩虐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