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走了。
沒坐景頌安的車,也沒坐霍崢的車。
就這麼撐著把黑色雨傘,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霍崢坐在車內一動不動,星空頂的車頂未能照亮他的臉,他眼神晦澀地垂下眼。
長腿交疊,擋住了不該出現的失態舉動。
卻擋不住胸膛處泛著麻癢的冰涼。
閉上眼,想到沈清辭清冷的臉,牙根都恨得有些發癢。
他就知道沈清辭是個裝貨,就知道頂著一張好臉釣凱子。
可他怎麼會輕而易舉地上當......
以為沈清辭要解開衣扣而感到心跳加速。
這是十分不應當的。
霍崢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
作為元帥之子,帝國第一梯隊裡的頂尖權貴,圈子裡想要攀附他的人不在少數。
但他一向自視甚高,平等的蔑視所有人,更不會對他們拙劣的勾引生出興趣。
況且霍崢是直男,肯定不會因為男人的挑撥而出現反應。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
霍崢為自己找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
“草,他肯定是在勾引我。”
勾引人而不自知的沈清辭在回到實驗室以後,嚴格按照實驗步驟,給自己消毒清洗了五次手。
手上殘餘的溫度隨著泡沫消失。
沈清辭微微蹙緊的眉頭,才終於鬆懈了下來。
他是定下計劃就一定要嚴格完成的人。
趕走了霍崢,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
他幾乎完全浸泡在了實驗室裡,嚴格實行早六晚十一的規律作息。
因為做實驗太過於勤快,甚至收到了一封來自於蒙卡教授的郵件。
以笑麵虎著稱的小老頭,在發郵件時秉承著一貫的風格。
言語詼諧幽默,半恐嚇半嘲諷地要求他停止消耗實驗耗材的行為。
並且表示自己手裡有些數據,需要助手幫忙處理,希望沈清辭能在半小時內趕到教師實驗室。
蒙卡教授發來郵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點40分。
如果按照沈清辭往日的行徑,他要在徹底完成實驗以後才會停下來休息。
等到那時,日暮已經到來。
現在蒙卡教授要求見麵,沈清辭不聽也得聽。
他暫停了實驗,將數據保存好。
關上門,離開實驗室。
全透明的實驗室外,無人機循環出了示愛的符號。
第六天。
平均每天都有不同組合的無人機出現,有時候是在實驗室,有時候是在階梯教室,更有甚者出現在了教師宿舍樓前。
景頌安的擾人程度與日俱增。
沈清辭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有如此多的精力花費在同性身上。
對於飛翔在空中的無人機,他隻有單純的判斷。
同性之間的挑釁。
他沒心思跟對方玩什麼比拚財力的遊戲。
掃視一眼以後,沈清辭選擇視若無睹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