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麼替代品。”
景頌安的視線遊移到了名單冊上的最後一個名字上。
五百人的邀請函,90%的人已經到了。
沈清辭的名字並未出現在了眾多的名字之中。
合上名單,景頌安眉眼間透著幾分陰鬱之色。
他今天打扮的漂亮,穿著純白的禮服,金發柔順垂在額側。
垂首時,耳骨釘上戴著的都是虔誠祈禱的十字架。
要單看這張天使般的麵龐,誰都會被他的外貌迷惑。
“他隻是工具。”
霍崢懶道:“沒用的工具是廢物,沈清辭今天沒有來,他沒有接受你的邀請。”
景頌安沒有回應霍崢明顯帶著懶散笑意的話語。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門口。
為了讓沈清辭參加生日宴,他做了許多努力。
來自於沈清辭曾經感興趣的人提出的邀請,所有親近關係的切斷。
再加上一個對於權貴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挑釁的替身。
一個拙劣到可笑的模仿品出現在宴會上。
任何一個在乎顏麵的權貴都會感到被冒犯。
沈清辭作為正主,如果放任他的行徑,等同於變相坐實了身份異常的事。
他剛好可以直接對沈清辭動手。
如果沈清辭來了,那更是如他的願。
更重要的是,無論沈清辭做出哪種選擇,都勢必會因為時檀提出邀請的行為,而對時檀心生厭惡。
一箭三雕,直接連帶著將兩人之間發展的萌芽一起掐斷在了繈褓裡。
非常完美的計劃。
但是看到空落落的名單時,景頌安發現自己內心並沒有那麼平靜。
似乎比起試探出沈清辭真實的身份。
他好像更期待沈清辭參加生日宴。
景頌安不予回應,試圖挑釁的霍崢也頓覺無趣。
準備好的生日禮物,早就已經送到了景頌安的賬戶下。
像他們這種級彆的人,並不在乎那點金錢的來往,隻是麵子上走個過場罷了。
真正讓霍崢選擇出現在生日宴上的原因,說到底也是因為沈清辭。
霍崢並不是對沈清辭有什麼意思。
他是直男。
他對男人沒有興趣。
況且他也不會結婚。
就算要結婚,也會找個身嬌體軟,溫柔賢淑的妻子。
而不是沈清辭那樣動不動就渾身冒寒光的硬茬子。
霍崢早就為自己找到了合適理由。
像景頌安那樣傲慢的人,竟然有一天會為了邀請一個人來參加生日宴費儘心思。
他好奇,想見識一下。
也好奇沈清辭為何會同意。
之前他百般邀請沈清辭來古堡。
最後不得不動用手段,沈清辭才怒氣衝衝趕來。
而景頌安隻是找人傳話,就輕而易舉得到了沈清辭的偏愛?
憑什麼?
指腹輕輕摩挲,霍崢高挺眉骨之下的眼神變得晦澀了幾分。
好在沈清辭沒來,也許同樣是個欺騙的法子。
沈清辭隨口應下一句以後,選擇了直接放鴿子。
果然還是他比較重要。
對自己的定位進行了一番衡量,霍崢心情明顯好上了許多。
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握著香檳,細碎的頭發遮住眉眼。
下一刻,他看見的卻是推開門的一隻手。
修長,清瘦。
冷白的腕骨下是突起蔓延的青筋。
端著酒杯的手驟然握緊。
在他身旁坐著的景頌安,卻像是見著了天大的喜事,桃花眼中彌漫著喜悅的光芒。
紅毯延伸到了城堡的深處。
來自於古帝國栽培的玫瑰種滿了整間城堡。
踏入其中,有種花海落入了人間的奢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