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日從學生下車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
除了領取配套的裝備以外,每位參加狩獵日的學生,都會有一塊手牌。
手牌顯示相對應的擊殺人數,具體物資降落的地點,後期還會顯示排行高的學生。
此外,每份手牌另配對接方式,用特殊的身份通訊號和另外一人交接。
匹配成功的兩人即為隊友。
在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狩獵日當中,兩人的點數為隊伍所有。
狩獵日的規則用廣播宣揚了一遍又一遍。
霍崢手牌的另外一半卻始終是空缺的狀態。
他難得有耐心地守在了路口。
任何一個拿著名牌領取裝備從他身邊路過的學生,都感覺到了鋒利的目光。
他們搞不懂霍崢到底在乾什麼,對待明顯狀態不佳的大少爺,顯然是躲為上策。
於是霍崢身邊多出了一塊空地。
空曠,沒有任何人煙,仿佛連空氣都會凝聚的空地。
霍崢自己都不知道他哪來的耐心。
他在門口守了沈清辭那麼久,換了個地方,又馬不停蹄地繼續蹲沈清辭。
指尖抵著手牌,上麵有一串屬於霍崢的編碼。
編碼的另外一端是空缺的另一半。
任何一個人有幸填上自己的編碼數字,都會毫無疑問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霍崢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牌,長腿懶散地抵在地上,為自己守著沈清辭的舉動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他是來落井下石的。
沈清辭被景頌安拋棄這種大事發生,他怎麼能錯過。
他也想知道,沒了景頌安的庇護,沈清辭又能坐誰的車去狩獵日,總不可能是中途逃跑吧。
那小裝貨可不像是這種性格的人,就算前麵有刀山火海。
想來沈清辭也不會做出中途離開這種沒麵子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霍崢的耐心愈發消失。
直到他眼前晃過了一道清冷的身影。
沈清辭停在了領取裝備的攤子前,感覺到霍崢靠近以後,他側眸道:
“讓一讓。”
霍崢:“.......”
他背光而立,直接站在了沈清辭的跟前,高大挺拔的身軀擋住了沈清辭所有的去路。
微微垂首時,麵容隱於被稀釋的暗色中,眸光徑直落在了沈清辭的臉上,聲音聽上去有幾分莫名的沙啞:
“你怎麼來的?”
沈清辭不躲不閃,淡然回答:“坐車。”
“坐誰的.....”
最後一個字被霍崢咽了下去。
他終於意識到,現在的盤問多麼像是正在打小三的正宮。
他隻是來看樂子的,沒必要把自己賠進去。
“你打算和誰組隊?”霍崢的語氣恢複了往常的傲慢。
他惡劣道:“狩獵日需要極強的身體素質,才能儘可能獲得最高的點數,大家都會選擇更合適的隊友,以沈大校草清高孤傲的名聲,現在應該不會有人願意主動跟你組隊吧。”
“要是實在沒人和你組隊,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
冷白的指尖撚著匹配卡,匹配的位置上已經有了另外一串數字。
沈清辭將卡片收進口袋中,準備轉身離去時,腕骨被人捏住。
皮質手套壓在肌膚上的觸感實在是有些微妙。
霍崢垂首看向他,漆黑的眼眸裡盛著暗流湧動著的深潭,他牽動唇角,神色不明道:
“你跟彆人組隊了?誰那麼沒眼光,願意跟你組隊。”
“真可惜。”沈清辭麵無表情道,“你的好朋友和我組隊了,你可能要孤身一人了。”
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