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顏色很特彆,淺金色,幾乎比陽光更加耀眼。
山洞內漆黑一片。
青年的視線有了落點。
他不急著去尋找最邊緣的人物,而是像巡視一般,將山洞裡的每一處都先看了一遍。
短暫居住的場所囤積了不少資源。
那些堆放在地上的東西分為兩部分。
其中一半乍一看十分豐富,細看就會發現大部分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真正關鍵的東西並沒有擺在顯眼處,足以見得沈清辭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
反正是另外一半擺放的東西更為淩亂,裡麵許多槍械物資都隨意放著。
個人風格明顯,青年知道那是霍崢的所作所為。
命運短暫交融,又出現涇渭分明的痕跡。
如果不細看,似乎無法從淩亂的場景中,看出其中暗藏著的生疏默然。
他終於將視線遊移到了邊緣處待著的人。
青年低下頭,外頭的光影隻能照進他淺金色的眼眸。
足夠獨特的一雙眼睛。
像是承載著光芒,又更像是屬於帝國閃爍著的星子。
他就這般低下頭,看著沈清辭。
手指探了上去,壓在了那凸起的骨關節處。
泛著冷意。
青年微微側著頭,低聲道:
“病了。”
“你身上好冷。”
“我幫你。”
沈清辭醒了。
眼前隻有微弱的光線,從洞口照耀,雖然微弱,依舊照得眼睛生疼。
他能感受到太陽穴跳動著的疼痛,是來源於高燒退儘以後,全身都酸麻的痛感。
他不是容易生病的人。
生在十八區那樣肮臟淩亂的地方,要是再擁有病秧子一樣的身體。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爬到今天的程度。
在飽受饑餓和嚴寒的地方,隻穿著單衣,手凍得發紅,骨關節疼痛,他都依舊沒生過病。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高燒,像是要將痛苦一並宣泄,來的氣勢洶洶,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高燒的起源大抵是高度緊繃的精神,以及幾乎沒有停歇的捕獵。
原始叢林實在是讓沈清辭水土不服。
早在前幾天為了拿下更多點數,而選擇不眠不休時,就已經埋下了隱患。
之前食欲不佳時,沈清辭已經隱隱有了扛不住的錯覺。
但他還是堅持到了最後。
起碼這一場倒下,並不是毫無價值。
山洞裡已經沒了霍崢的身影,計劃也在朝著他想要的方向推進。
身上的衣服好像換了一套,後腰處隱隱的疼痛感,用手指觸碰時更加明顯。
沈清辭沒有放在心上。
他將風衣的領口拉到了頂端,遮蔽住了下半張臉。
他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
不管用什麼手段。
哪怕是生病,同樣擁有利用價值。
狩獵日進入倒計時。
距離結束隻剩下不到十天。
有人的點數不斷增加,最後穩定停留在了前十名的名次裡,為了爭奪更好的名次而瘋狂尋覓隊伍。
有人卻連前二十名都進不去,隻能苟且偷生地在熱帶雨林中躲躲藏藏,祈求獲取更多點數的辦法。
時檀無疑是後者。
時檀在狩獵日上花費的時間太多了,名次卻無論如何也提升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