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鈞應了一聲,對晏野口中的人已經有了結論。
能讓景頌安開口央求,並且讓晏野回來的人。
除了沈清辭以外,又有什麼人擁有這樣的本事?
說句實話,他都沒想到沈清辭會狠到直接連他的組隊名額取消掉。
宋墨鈞當然可以順著晏野的話聊下去,對方不會對他有所隱瞞。
他也可以從其他人口中,再一次聽到那個名字。
但這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必要呢?
他隻是將沈清辭當做一枚棋子。
下棋者不需要觀察棋子的生死,隻需要考慮棋子是否發揮更大的作用。
輕輕搖晃著杯中的酒液,幾乎透明的酒水折射著室內光影。
宋墨鈞驀然抬起眼,語氣平和道:
“阿崢似乎心情不太好。”
作為焦點中心的霍崢心情確實不太好。
準確點說,應該是糟糕透頂。
他這輩子沒在一個人身上栽過那麼大的跟頭。
沈清辭算計他,暗算他,拿他當武器當工具,他都不在乎。
偏偏沈清辭不應該騙他。
明明張口跟他要就能得到一切,卻偏偏選擇了利用他,將他當做棋子來縱橫謀劃。
就好像霍崢在沈清辭心中,連一丁點的重量都沒有,連作為棋子繼續蒙騙的價值都並不存在。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幾乎壓的霍崢喘不過氣。
他從沒跌過這麼大的跟頭。
摔在沈清辭跟前,爬起來都覺得頸椎都在發疼。
他有心想要找回麵子,可奈何沈清辭壓根就不出門。
沈清辭一回到學校就一頭栽進實驗室裡,也不知道是為了躲他,還是真心愛上實驗難以自拔。
總之霍崢也沒法進去抓人。
實驗室屬於機密,貿然闖進需要有身份認證。
霍崢想要當然可以得到。
但為了沈清辭大動乾戈,豈不是顯得他在意沈清辭在意的不行,一回來就要把人抓出來提審。
霍崢做不出那麼掉價的事。
他不願意低頭,邀請函刻意不寫沈清辭的名字。
沒有任何人提起沈清辭的情況下,宴會的進行和議論的聲音,會給沈清辭帶去多大的影響,都是沈清辭應得的。
把他當玩物來耍,利用完之後就隨意丟棄,受到點報應不是理所應當嗎?
霍崢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應該為此而感到後悔,更不應該心疼沈清辭。
煙霧在指尖抖落,垂下的眸光被更遠處的身影擋住。
宋墨鈞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在他手上的煙頭即將燙傷皮膚時,開口道:
“你又在想他?阿崢,這不像你。”
霍崢好像掀起眼眸,他的麵容幾乎被灰色的光影完全遮蔽,隻有垂冷的眼睫在黑暗中顯露出輪廓:
“我沒想他。”
“真的嗎?”
宋墨鈞淡淡道:“從狩獵日回來以後,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上次給阿野舉辦的接風宴你也沒有參加,一直把自己關在古堡裡,隔了半個多月舉辦宴會,特意公布了參與者的名單,如果不是為了引起他的關注,你何必浪費力氣做沒意義的事?”
霍崢:“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