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賽車以幾乎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出了賽場。
攝像頭抓拍的一秒,頭盔下的眼眸幾乎泛著狼一般的獸性。
而他所駕駛的車輛,也是全場中比分最高的一輛。
達到了二十六分零三十一秒。
不可思議的速度,與第二名的分差拉開了八分左右。
要知道這可是彎道多到能記下兩張紙的環山路段。
危機四伏,保證車速的同時需要繞過無數個回頭彎,一個刹車不及,就有可能連人帶車一起滾下山坡。
看台上的學生們瞬間被點燃了激情,呐喊聲響起的瞬間,屬於霍崢那一欄的名字也被高高晃起。
金紅色的火焰描邊,閃爍著的光澤,幾乎是難以匹敵的存在。
江望年沒看清楚名字,看台上的人發出來的尖叫聲倒是差點沒把他的耳朵震聾。
他揉耳朵,聽著旁邊的人不斷地呐喊著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直到有一人不滿地撞了撞他的肩膀問道:
“霍哥這麼牛逼,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可是26分30公裡,在不完全熟悉賽況的情況下,跑出這樣的分段,他對賽車的把控能力已經到達頂峰了,早知道去年的賽事我就應該搶票,現在的路況還是有點影響霍哥發揮了。”
“霍哥不是一直都這麼厲害嗎?”江望年說。
推他肩膀的那個人舒坦了,手上的牌子搖的不停,嘴上的話也沒停下來過:
“哎,我早就叫你不要投票給沈清辭了吧,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偷偷給兩人都壓了一樣的票數,你純粹就是錢多了沒地方花,故意拿來揮霍。”
小心思被戳穿,江望年臉上的神情變得不太好。
他眼神有些狠戾:“你彆胡說八道。”
“怎麼就成我胡說八道了?”
那人似笑非笑:“你該不會真以為沈清辭能贏吧,如果他選擇其他兩項,都有可能跟霍哥打個平手,唯獨賽車不可能贏,這樣複雜險峻的路段,國內頂尖的賽車手都未必能跑出來,他不是擺明了要給霍哥墊腳嗎?”
江望年更煩躁了,他沒辦法否定對方的話。
霍崢這一場賽事跑的的確很出彩,每一次急轉彎都控製的非常精準。
他也是玩賽車的,玩過拉力賽,也玩過方程式,見過許多場國際賽事。
知道霍崢今天這一場的表現,幾乎已經能排上前幾的名次了。
後麵的選手再努力,也難以匹敵。
他隻是.....隻是不想沈清辭輸的那樣慘。
他一直想把對方扯下來,看沈清辭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中跌落,然後沾上一身淤泥,再被他抱進懷中。
但現在看著沈清辭一步步爬上去,一次次奪得了第一,金色銘牌掛在上麵時,他想的卻是要是沈清辭一直高高在上的活下去是否也不錯。
他不想看見沈清辭輸的那麼慘。
僅此而已。
江望年忽然有些坐不下去了,他想要起身時,人群中再一次驚呼。
鏡頭已經落在了新一輪出場的選手身上。
黑色賽車裡,穿著賽車服的沈清辭輕抬起頭。
頭盔遮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隻有鋒利狹長的眼眸微微露出,方向盤上的指骨修長如玉。
外場轉播隻有最開始的前幾分鐘,會播放的選手的臉。
一晃而過的鏡頭切完,就隻有領航員在旁邊低聲絮叨。
等待期間,阿布德寬慰道:
“儘力跑,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跑進前二,至於第一......霍崢是15年的國際賽車冠軍,要想戰勝他還是有點難了。”
“他隻是15屆的冠軍。”
沈清辭聽著發動機轉速表盤上發出的滴答聲,平靜回複道:
“未必會是這一屆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