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
主管被霍崢的表情嚇得不行。
風雨欲來的架勢之下,他選擇暫停拍馬屁的舉動,先保全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佛堂已經參拜完了,要不我們先去喝杯茶。”
霍崢語氣堪稱冷靜,側臉線條在陰暗的光線下,顯得晦澀不明:
“安排一輛車。”
“安排車?”主管搞不明白怎麼突然開始要車了。
霍崢不是才到這裡嗎?
主管想了想,從中找出了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是要參加接下來的授勳儀式嗎?”
“不。”
霍崢收回手機,將撥弄開的袖扣重新扣上,聲線冰冷:
“找他。”
電話掛斷,晏野並沒有如同霍崢揣測的一般,對沈清辭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八區組委會分配給選手的是兩室一廳的房間。
提前進入浴室的沈清辭占據了主臥。
晏野則是待在了客廳等待。
窗前落著微光,光影跳動,眷戀似的拂過窗紗。
陽台上種了點綠色的植物,花盆裡種著的幼苗破殼而出,長得歪歪斜斜,並不美好,也算不上有條有理。
這在皇室中是非常罕見的畫麵。
要求苛刻禮儀以及對外形象的皇室,對待皇儲的寢室有著同樣嚴苛的要求。
寢室的色調需要相對統一。
使用的器具不一定要價格昂貴,但一定要無法複刻。
種植的盆栽同樣如此。
皇室容不下一株長得亂七八糟,完全沒有美觀可言的雜草。
而這樣一株雜草,出現在沈清辭居住的房子裡。
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漫長了。
晏野彎曲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雜草的邊緣。
看上去孱弱無比的雜草似乎不會被他輕易壓塌。
隻是被按下去了一點,雜草又再次豎起,比之前更加倔強。
“如果你很閒,可以去炒菜。”
擦拭著黑發上的水汽,沈清辭挑起眼,看向窗邊站著的晏野,語氣淡淡道。
晏野停下了手,淺金色的眼眸看向他:“我不會。”
沈清辭當然知道他不會。
皇儲閣下要是會炒菜,那真是夠稀奇的了。
發絲上的水跡被擦乾了一半。
沈清辭懶得多嘴,在窗前的躺椅下靠了下來,等待陽光將短發自動烘乾。
柔軟的光線落在了他薄白安靜的側臉上,將透著水汽的唇瓣浸潤。
足夠平和的氣氛。
晏野覺得眼神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放在何處都不應該。
晏野轉移話題道:“剛才阿崢給你打電話了。”
“嗯。”沈清辭語氣平靜,“然後呢。”
“......”
沒有什麼然後。
晏野不可能把霍崢說的那些話複述,
但即便晏野不說,沈清辭也能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怎樣的摩擦。
他側著眼眸,看向角落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毫無疑問。
作為皇儲,晏野擁有足夠優越的外表以及氣質。
哪怕陽光無法覆蓋漆黑的地麵,他淺金色的眼眸依舊像是帝國最為璀璨的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