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最後一句話被直接切斷,又是一陣閃屏。
這一次屬於八區的信號被中途攔截,換到了另外一個畫麵之中。
頭上戴著X麵具的暴徒,對著鏡頭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他的身後是一字排開的人,那些骨骼高大的人手中舉起槍械,對準了鏡頭。
“各位中午好,我是來自於十三區的一位普通民眾,哦對了,帝國對我們有統一的稱呼,愚蠢的暴民,不知死活的蝗蟲,想要推翻帝國的垃圾。”
暴徒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被麵具覆蓋,聲音更顯得陰森:
“我們或許真的是垃圾吧,但是造就垃圾的帝國,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這幫權貴不是喜歡高高在上地俯視平民嗎?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將你們的一切都毀去。”
“期待帝國的新生,我親愛的夥伴們。”
鏡頭的最後一幕是燃燒而起的火焰。
火焰下充斥著尖叫和哭泣聲。
扭曲荒誕到幾乎像是一場不可能出現的現實。
卻在相距千裡以外的地區,穩步地向前推進著。
沈清辭握著手機,指尖分外冰冷。
如果彈幕沒說錯,按照這本傻缺小說的原劇情。
現在這場暴亂是為時檀準備的。
如何讓一個普通的特優生和身份高貴的皇儲產生交集。
危險永遠是跨越階級最快的方法。
帝國根深蒂固的階級分化之下,必然會出現反抗的聲音。
現在反抗的進程被不斷壓縮加快。
網絡上可以查到關於晏野的消息。
此刻皇儲的定位說不定已經徹底被暴徒掌握。
一個來自於帝國中樞權力中央的皇儲,為了參加一場權貴之間的聯誼活動,在八區被困住。
無論怎麼看,都會成為一場巨大的政治波動。
如果沈清辭是背後的主使者,他一定不會放過晏野這個好用的棋子。
外麵的喧囂戰火似乎暫時沒有刷新到賽區終端。
但是新聞上出現的信息,很快會在短時間之內引起民眾的恐慌。
關於皇儲姓名公布的那張照片,將會讓他們成為這場反抗活動中最有價值的靶子。
胖胖的小狗在沈清辭的腳邊叫了一聲,
沈情辭待在原地,看著晏野向他走來。
對方淺金色的瞳孔,在光線下總是透著幾分無機質的冰冷。
那道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連鋒利的眸光間,同樣出現了沈清辭的身影。
沈清辭眉色沒有分毫變化,隻是說道:“我們坐船回去。”
不是質詢,也並非請求,是相當於命令一般下達的指令。
要知道想要回去,除去坐直升機和坐車以外,還有一個被所有人默認忽略的方式。
那就是耗費多上一倍的時間,乘坐遊船回去。
路途最長,價格最為低廉的遊船,是任何有身份的人都不可能做出的選擇。
晏野並沒有反抗沈清辭突如其來的意見。
他隻是彎下腰,想把那隻肥嘟嘟的小狗抱起來。
手卻被沈清辭抵住。
“我把它送給了維修站,走吧。”
“為什麼。”晏野道,“我們可以帶走他,這裡不是最好的選擇。”
沈清辭腳步未停,穿過了風沙間,聲線冷淡:
“你來不來?”
晏野停在了原地,幾秒以後,他低聲道:
“來。”
遊船每隔一個半小時發出一趟。
他們恰好趕上了中午最後一趟遊船。
這個時間段幾乎沒有什麼人上船。
返家的工人會在傍晚時刻坐上遊船,上工的工人會乘坐統一的貨船到達指定地點。
遊船上原本就稀少的人群,隨著下去的人越來越多,逐漸開始變得空曠。
沈情辭坐在甲板上吹風,看著遠方的村落逐漸被升高的海平麵吞噬,變小消失。
直到他的周圍出現了一道身影,擋住了所有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