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經理對待出手大方的客人總是很貼心,引著沈清辭進去時,耐心道:
“沈少,這次您預約的還是戶外高爾夫場,隔壁的a2球場已經被人包圓,如果您介意,我可以替您更換到a5球場。”
沈清辭姿態懶散地輕輕滑動平板,往旁邊一滑,就能輕易看見a2球場的地貌。
臨近海邊,風景適宜,在水資源極度匱乏的十二區,大價錢建造的人工海旁邊建設的高爾夫球場,確實配得上一個小時三千元的高昂價格。
指尖抵著屏幕輕滑,晃過的照片已經被限定為某個人的區域專屬。
足以窺見其身後奢華的家底。
很合適的獵物。
沈清辭將設備交還給經理,語氣冷淡道:
“懶的換了,就這個吧。”
人工海打造出來的海濱高爾夫場,坐落在碧水白沙的邊緣。
一望無際的海水對於十二區底層居民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資源。
落在有些人眼中,卻不過就是稍大些的湖泊。
來這裡打球的權貴未必有多喜歡高爾夫這項運動,更多享受的是來自於這種高高在上,明顯高於其他人的優越感。
池承允丈量著球擺放的位置,卻並沒有揮杆將球打出去,而是就這麼輕飄飄地朝空中一揮,看著球圓滾滾地滾落在地上。
這是實打實的敷衍。
作為他的對手,吳乾斜睨著他道:
“發什麼神經,不是你說要來打高爾夫的嗎?怎麼玩這麼一會兒就沒勁了,真不行了?”
池承允:“你來試試?”
他說彆的,吳乾還能嗆兩句。
他要說這個,吳乾隻能是退避三舍。
他往後走了幾步,想擋下前麵,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又抬手捂住了後麵。
最後隻得來了好友的一個白眼。
池承允道:“擋什麼,我不喜歡像你一樣的貨色。”
“哎,我也不喜歡男人,我真搞不懂你怎麼會喜歡男的,男人硬邦邦的,抱起來都膈應。”
吳乾在旁邊坐了下來。
負責陪練的教練和球童在身旁排成一列,臉上的表情是誠惶誠恐的害怕。
他們臉上的恐慌太過於明顯,在心理負擔的壓迫之下,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主動道歉。
這種幾乎算得上是碾壓人性的行為,在球場之中卻司空見慣。
僅僅是因為池承允是個脾氣極為差勁的人。
稍有不順心就會發作。
將人趕出球場是最輕的下場,看著人跪倒在地上,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吳乾見他趕跑過不少人,平日裡多是由著這位少爺胡鬨。
但他今天卻覺得池承允的情緒看上去不太對勁。
他們這幫人在外麵玩歸玩,鬨歸鬨,要是真有不長眼的人被弄掉了半條命,那可麻煩的多了。
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吳乾先一步對著眾人揮手:
“都下去,一個個沒點眼力見,杵在這裡當什麼木頭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