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後,他都應該跟沈清辭徹底切割開關係。
就像是他昨天曆經了百般磨難,走到沈清辭跟前,隻為了見對方一眼。哪怕隻有短短的幾秒鐘,他依舊可以窺探沈清辭。
但如果再向前一步,迎接他的可能是萬劫不複之地。
“我可能沒有辦法參賽。”
晏野道:“如果你想要繼續參賽,我會為你尋找更合適的領航員,參加過該賽道12次的科奈特先生,會更適合你。”
“我不想要彆人。”
冷冽如霜雪般的氣息再一次覆蓋。
沈清辭修長的指尖勾著晏野的發絲,沒有任何溫柔的靠近,隻是掐著他的發,強製他仰起頭,無法再躲避沈清辭的視線。
沒有任何遮擋的情況下,晏野看見沈清辭輕輕勾起唇,清冷孤傲又帶著幾分輕佻地說道:
“我隻要你當我的領航員。”
晏野藏在桌下的手指一頓,心情因為這句話變得極其沉重。
每次當他想要後退,想退縮,想要用泥土將自己徹底掩埋的時候,沈清辭都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揭開他所有逃避的心思,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堅決的告訴著他。
他需要晏野。
習慣在需要中滋生,晦暗情緒翻湧不止。
晏野下意識朝著沈清辭仰頭,想要像之前一樣,將臉靠進掌心時。
沈清辭倏然收回了手。
他依舊是那樣冷淡的姿態,靠著在沙發上時,如墨一般的眼眸裡,似乎永遠無法真正將某個人承載在眼中。
即便如此,黑眸淺淺掠過時,也依舊會讓人手指發麻。
“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願意。”
這句話並沒有想象中難以說出口。
晏野知道沈清辭撥弄自己發絲的那一下,或許隻是一種手段。
畢竟沈清辭的動作算不上溫柔,連一點示好的味道都沒有。
隻剩下純粹的壓迫,強製性的命令。
但晏野無法忽視,那種仿佛毒液一般蔓延於他血液中的香味,肆意地攻擊著他的呼吸嗅覺,沿著他的肌膚靠裡,不斷地吞噬他的骨頭,讓他連血液都在為沈清辭躁動。
他還是選擇了沈清辭。
沈清辭這樣驕傲的人,少有開口向人索求東西的時候。
他找他要已經是罕見,晏野不想讓沈清辭傷心,哪怕沈清辭這樣冷心冷肺的人,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傷心,他也不願讓對方铩羽而歸。
他很早之前就說過。
隻要沈清辭找他要,他就給。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晏野看向沈清辭,像是擔心對方沒聽見一般重複道:
“我願意。”
沈清辭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修長的指尖輕挑著咖啡杯,為晏野如此輕易答應感到微微的驚愕。
他並不訝異於晏野同意,對方同意是他算計之中的事情。
即便晏野沒有同意,他也有無數種方式讓晏野點頭。
但是晏野答應的太快了。
簡直像是個不值錢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