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光影落下,沈清辭所處的位置被窗簾遮蔽,連帶著亮起的光影,似乎也同時隨著侵襲的黑暗一般,將他禁錮在其中。
黑暗似乎隨時拖拽著雙腿,隻要踏錯一步,就會徹底陷入其中,被更深的泥潭困住,再也無法攀爬出來。
沈清辭清冷如霧般的眼眸垂下,他坐在了主位上,就這麼居高臨下地輕睨著景頌安:
“是你榨不出油水,不是我。”
景頌安的眼眸微微閃爍,他看向沈清辭的眼神並未停止,卻始終無法在那漆黑眼眸裡看到任何一分的退縮。
他在跟蹤沈清辭的這段時間,想過許多種可能性。
但是那些可能性最終都在沈清辭雲淡風輕的態度下化為烏有。
博弈之間,景頌安最終在沈清辭輕抬起的手之下,選擇乖順地走到他的身邊。
“哥哥,我不想懷疑你,但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真的沒有一點安全感。”
教堂的鐘聲持續響起,被放飛的白鴿似乎已經重新回歸。
景頌安在神像的注視之下,仰起頭看向沈清辭,他像是極其渴求得到垂憐的信徒一般,靠在沈清辭的身邊,膝蓋一點點向前,眼神中滿是迷戀:
“我到底要怎麼做......”
神像聖潔無比,外麵彩色的玻璃窗前透出的光,折射在了沈清辭烏黑的發絲之上。
沈清辭終於動了。
景頌安看見那隻蒼白的手微微抬起,像是要撫摸他的腦袋。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將頭蹭上去,感受近距離貼近的溫度。
但是沒有。
沈清辭似乎隻是短暫將手抬起,又再度搭在了桌子上。
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尖透著淺淡的粉色。
景頌安的眼神幾乎急不可耐地落在了上麵,想要靠近卻始終沒辦法得到許可,連呼吸都有些淩亂了,忍不住道:
“我想......”
“想要得到什麼,就付出相應的代價。”
沈清辭的聲線冷清,在景頌安耳邊回響,催促著他做出決定。
而他再次咬住了嘴唇。
這一次,因為過度用力,將唇瓣咬出了血,他站了起來:
“哥哥,如果我的誠意足夠,你能不能陪我一段時間,我要的不多,這個寒假,你陪在我的身邊好嗎?”
沈清辭淡然提醒:“時間不多了。”
“哥哥對修道院很感興趣對嗎?我有辦法,讓它變成哥哥名下的產業。”
“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明明是近乎冷淡的語氣,景頌安卻因此變得興奮了起來。
他向來蠻橫,要什麼有什麼,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
隻除了沈清辭一個。
現在他無比珍視在意的寶物,主動向他索取所擁有的一切。
景頌安自然會傾囊相助,不會有更多猶豫。
“我給你,我都給你,你想要什麼都行。”
景頌安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他軟著嗓子,俯身趴在沈清辭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