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世叔提醒,小侄在此謝過了。”
“不過謠言止於智者,小侄隻是在那文殊庵小住了幾天而已。若是真有什麼人要誤解,嗬嗬,那就隨他去吧。”
你妹的,明明想要拉攏小爺,卻還非要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小爺可沒那麼賤!
望向滿臉虛情假意的‘藥匣子’,馬祥麟卻是毫不在意的搖頭輕笑起來。
“賢侄你……你可莫要自誤啊!”
“曆朝曆代以來,凡與閹宦結交者,最終莫不是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大明真正徹底糜爛、文官開始管不了武將,那已經是崇禎後期、將領開始出現軍閥化的事了。
而在天啟年間,仗著帝國往日的殘存餘輝,朝廷的威望、文官的權勢那還是依然堅挺的。
因此王化貞是怎麼也沒想到,麵對他這雙管齊下的拉攏、威脅,馬祥麟竟敢不納頭便拜。
“世叔言重了,小侄不過一粗鄙武夫。從來隻知戰場廝殺、保家衛國,從未想過攀附任何人……”
凡事不留餘地、直接硬剛到底,那是爽文小說裡的情節。
馬祥麟可沒想過在這文官當政的時候,尤其是文官已經遞出了橄欖枝的情況下,還去把文官集團徹底得罪死。
哪怕對方的招攬帶著濃濃的‘恩賜’意味,此時的他也隻能選擇虛與委蛇。
畢竟無論什麼時候,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總是沒錯的不是?
“賢侄你還真是……”
馬祥麟雖說沒對東林黨紆尊降貴的招攬納頭便拜,但好歹也表明了不會攀附閹黨的立場。
再加上女戰神畢竟剛剛才被皇帝賜封了世襲侯爵,他也不再是以往單純的小土司。
麵對其對其一臉鄭重的保證,代表東林黨人前來招攬的王化貞,自然也不好逼迫過甚。
“小人奉官少常之命,恭賀忠貞侯聘得佳媳!”
“奉翰林院提督四夷館太常寺亓少常之命,恭賀忠貞侯聘得佳媳!”
“太常寺姚少常,恭賀馬宣撫聘得佳人……”
就在王化貞滿是無奈的搖頭苦笑之際,書房外的小院中,又是一連串的恭賀聲突然傳來。
很顯然,除了東林黨外,齊、楚、浙三黨之人,同樣也盯上了馬家這新晉權貴。
“世叔您看?”
馬祥麟本就被王化貞那高高在上的整得滿心不爽,此刻聽到院外傳來的恭賀聲,當即也是借機準備開溜。
“聖旨到,石砫宣慰使馬祥麟接旨!”
隻不過,還沒等王化貞來得及開口,繼齊、楚、浙三黨代表外,又一道尖稅的高呼聲,卻是再次於院中回蕩開來。
“賢侄快接聖旨去吧!”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至少台麵上如此。
此刻皇帝都遣使來賀了,事實上早就預知此事的王化貞還能說什麼?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朕聞《關雎》之化,始乎國風;《麟趾》之祥,隆於王室。婚姻之禮,實承宗廟之重;忠烈火之門,宜締世祚之昌。
爾錦衣衛指揮使、驃騎將軍、石砫宣慰使馬祥麟,乃忠貞世胄,克紹箕裘,矢心戮力,摧鋒陷陣,屢著勳勞。
今爾年已及冠,當締良緣。兵部侍郎張銓之女,溫良敦厚,德容兼備,賜爾為配。爾其欽承朕命,屬遵禮製,效梁鴻孟光之敬,繼鐘郝禮法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