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謙的嘴唇幾乎貼上那張慘白的臉,他瞪著眼睛,聲音都變了調:“等等……你該不會是……”
“是我。”女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幽靈,“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直撲向蘇曼曼。黑絲瞬間纏繞成網,將她的攻勢擋下。但那股力量之強,竟讓蘇曼曼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
“你是……”蘇曼曼咬牙,天孫目中浮現出一串模糊的記憶殘影。
“民國繡娘……顧婉君?”玄青子的聲音裡帶著震驚,“不是說你在護旗袍時跳染缸死了嗎?”
“死?”她輕笑一聲,眼中紅光暴漲,“我可沒那麼容易死。”
花自謙一邊畫符一邊嘀咕:“這年頭連鬼魂都能搞複活賽了?”
戰鬥再次爆發。這次他們麵對的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怨靈”,不僅擁有生前的記憶和技能,還融合了深淵中的黑暗力量。她的動作迅捷如電,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刺骨寒意。
七姑突然大喊:“她身上有織造局的印記!是被煉化的傀儡!”
“啥玩意兒?”花自謙一邊躲閃一邊吐槽,“這不就是民間傳說裡的‘紙紮新娘’加強版?”
“彆廢話!”陸子明甩出五道黑影,精準封住女人的退路,“先把她困住再說。”
蘇曼曼的黑絲迅速編織成鎖鏈,將她牢牢捆住。女人掙紮著,口中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這隻是開始……真正的地獄秀場,還在後麵等著你們呢。”
說完,她整個人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氣中。
眾人麵麵相覷,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她說得沒錯。”蘇曼曼緩緩開口,“這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花自謙摸了摸鼻梁,歎氣:“看來我們真踩進了一個大坑。”
他們繼續向前,越往深處走,空氣越發潮濕陰冷,四周牆壁上開始出現斑駁的壁畫,描繪著某種古老的儀式——無數繡娘跪坐在地,手中絲線連接著一座巨大的紡車,而紡車背後隱約可見一座恢弘的建築輪廓。
“這是……遺跡的入口?”七姑眯眼打量。
“應該是。”花自謙用點妝筆輕輕描摹壁畫上的紋路,“這些線條像是某種陣法的啟動圖。”
“問題是,怎麼啟動?”陸子明皺眉。
“讓我試試。”蘇曼曼伸出手,黑絲緩緩飄起,與壁畫產生共鳴。刹那間,整麵牆亮起微弱的光芒,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牛啊。”花自謙豎起大拇指,“曼曼姐你是真的能靠腿吃飯。”
“閉嘴。”蘇曼曼翻了個白眼,率先踏入暗門。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石階,向下延伸,仿佛通向地心。每一步都沉悶回響,像是踏在時間的脈搏上。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龐大的地下遺跡展現在他們麵前,古樸而神秘,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
“臥槽。”花自謙倒吸一口涼氣,“這地方比故宮還大。”
“不止是大。”玄青子目光凝重,“這裡的氣息很不對勁。”
確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像是有人在低語,又像風吹過破舊的布料。
“小心點。”蘇曼曼低聲提醒,黑絲在身側盤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他們沿著主乾道前進,兩側立著高大的石柱,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花自謙湊近一看,眉頭緊鎖:“這玩意兒不是普通的符文,是古代織造官留下的‘禁言咒’,意思是……不能說話?”
“所以剛才那個顧婉君是怎麼突破封印的?”七姑問。
“要麼是她太強,要麼是……”花自謙頓了頓,“有人幫她。”
“誰?”陸子明追問。
“不知道。”花自謙聳肩,“但肯定不是善類。”
正說著,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機關啟動的轟鳴聲。地麵震動,幾根石柱緩緩升起,露出隱藏的謎題石板。
“來了。”蘇曼曼眼神一凝,“考驗開始了。”
石板上浮現一組複雜的圖案,由陰陽五行、八卦星辰組成,顯然是某種古老的解謎機關。
“這玩意兒看著像《璿璣圖》。”蘇曼曼蹲下研究,“但又不太一樣。”
“璿璣圖我熟。”花自謙掏出點妝筆,在地上勾勒起來,“這是古代女子用來藏詩的密碼圖,每個字都能上下左右讀出不同詩句。”
“但現在的問題是……”玄青子指著石板,“它不隻是文字遊戲,還有能量流動。”
果然,隨著他們的靠近,那些圖案竟然開始緩緩旋轉,散發出微弱的熒光。
“彆亂動。”蘇曼曼伸手製止想要嘗試破解的陸子明,“這個機關需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