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4.16
三月十九
星期三
多雲
12c——29c
西北風3級
清晨七點,尖銳的鬨鐘聲如同一把鋼錐,生生刺破混沌的夢境。
我掙紮著從被窩裡探出身子,昨夜熬夜帶來的倦意像濃稠的蛛網,死死纏住四肢百骸。眼皮仿佛墜著千斤重物,每一次睜眼都要使出全身力氣。
強撐著完成洗漱,八點整,我拖著沉重的步伐邁向工作崗位。
通勤路上,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襲來。
我的腦袋不受控地往下沉,險些撞到街邊的路燈杆。
好不容易挨到工位,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睛剛閉上就差點栽倒。
所幸今天暫時沒有重要任務分配,否則以這渾渾噩噩的狀態,怕是要把工作攪得一團糟。
十點的鐘聲剛敲響,我便迫不及待地衝向食堂。
遠遠就瞧見店門口掛著“第二杯半價”的醒目標識,人群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不出所料,店長提前發來通知,要求我們十點半到崗。
雖然腹中還未泛起饑餓感,但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忙碌,我還是匆匆扒拉了幾口飯菜,米粒在口中如同嚼蠟。
踏入店鋪,一張陌生麵孔映入眼簾。
小夥子青澀的麵龐透著朝氣,上前搭話才知道,他剛滿18歲,應聘的是全天工,打算長期紮根在這裡。
作為老員工,我們幾個主動圍攏過去,帶著他熟悉店鋪的每個角落。
從咖啡機的操作流程,到與顧客溝通的話術技巧,我們不厭其煩地講解示範,看著他認真記錄的模樣,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中午時分,店裡的客流稍稍回落。店長拍拍新員工的肩膀,笑著說要帶他去吃飯。
透過玻璃窗,我瞧見他們邊走邊聊,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容。
忍不住撇撇嘴,半開玩笑地嘟囔:“店長偏心呐!請他吃飯都不請我,憑啥他有這待遇?”
鑫姐聞言,笑著戳了戳我的額頭:“人家是長期工,有餐補的,你個小時工就彆眼饞啦!”
另一位同事也跟著打趣:“就是,咱們可沒法比!”
聽完解釋,我恍然大悟,隻好悻悻地不再多說。
終於熬到下班,我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回到宿舍,一頭栽倒在床上。
短短半小時的休息,根本無法驅散滿身的疲憊。稍作調整,又要奔赴下午的工作。
兩點到四點,忙碌的時光轉瞬即逝。
回到宿舍,我隻來得及喝口水,啃了幾口麵包,五點的鬨鐘又無情地響起,催促我趕往下一個打工地點。
今天的促銷活動異常火爆,訂單像雪片般飛來。
新員工顯然還沒適應這樣的節奏,手忙腳亂的模樣不僅沒能分擔工作,我們還得一邊處理訂單,一邊抽空指導他。
原本就緊張的工作氛圍,因為這份額外的“教學任務”,變得愈發壓抑。
等結束工作時,我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夜幕降臨,緊繃的神經終於能放鬆下來。
和朋友們開啟王者友誼賽,三局戰罷,一負兩勝,勝負各半。
大家興致正濃,又轉戰排位賽磨合配合。
沒想到這一換,竟如有神助,一路高歌猛進,連勝三局。
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我突然想起查看出遊的車票。
打開購票軟件的瞬間,心猛地一沉——28號、29號、30號的車票早已售罄,隻剩下灰色的候補按鈕在屏幕上閃爍。
無奈之下,隻能默默點擊候補,祈禱幸運之神能眷顧我。
困意如洶湧的潮水,將我徹底淹沒。
罷了,睡覺睡覺……
………………………………
2025.4.17
三月二十
星期四
多雲
9c——21c
西北風4級
回想起昨天昏昏沉沉的糟糕狀態,今天果斷拒絕了早起的工作。
前一晚,我鄭重其事地關掉所有鬨鐘,滿心期待能在十點自然醒來,好好彌補一下睡眠缺口。
誰能料到,生物鐘仿佛突然失靈,等我睜開眼時,手機屏幕上刺眼的時間顯示著十點半。
更糟糕的是,店長發來的消息赫然在目:十一點到崗。
慌亂瞬間席卷全身,我顧不上整理淩亂的頭發,隨手抓過衣服往身上套,洗漱也是潦草應付。
嘴裡還殘留著牙膏的泡沫,就一路狂奔衝向店裡。空蕩蕩的胃袋在奔跑中不斷抗議,發出一陣又一陣“咕咕”的哀鳴,仿佛在控訴我的忽視。
工作時,饑餓感愈發強烈,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熬到一點下班,我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餐館。
麵對熱騰騰的飯菜,再也顧不上形象,狼吞虎咽起來,仿佛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回到宿舍,稍作休整後,我便打開電腦處理論文。
鍵盤敲擊聲剛響起沒多久,四點的鬨鐘又無情地打破了寧靜。
新的工作任務隨之而來,這次的工作對體能要求極高,需要全程保持快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看著任務說明,我心裡直打鼓,深知自己的身體素質不算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大家的節奏。
五點,工作終於結束。
我拖著顫抖的雙腿,本想去喝杯免費的淡鹽水和葡萄糖水補充體力,卻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胃部劇烈翻湧,強烈的不適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我捂著嘴,跌跌撞撞地衝向衛生間。
剛到水池邊,中午吃下的飯菜便不受控製地噴湧而出。
鼻腔裡充斥著食物殘渣的酸澀,刺鼻的氣味讓我一陣接一陣地乾嘔。
胃裡的東西吐完了,身體仍不受控地抽搐著,喉嚨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火燒過一般。
若不是水龍頭的流水及時衝走嘔吐物,真不知這狼狽的場麵會持續多久。
整整半個小時,我才從眩暈中緩過神來。
扶著牆壁,一步一步挪到供水處,小口抿著葡萄糖水和淡鹽水。
清涼的液體滑過灼燒的喉嚨,帶來片刻的舒緩,可嗓子裡仍像卡著一團棉花,又癢又疼。
醫護人員見狀,耐心地指導我調整呼吸頻率:“你剛才呼吸太快了,慢慢來,吸氣——呼氣——”在他們的幫助下,身體的不適感才漸漸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