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蘇若雪以為自己能暫時逃離那令人窒息的壓力和詭異氛圍。
然而,她錯了。
現實很快給了她一記重錘,告訴她:少女,你還是太年輕了。
僅僅過了一天平靜的日子,第二天中午,她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短視頻,音樂不停的從手機發出來。
“卡拉永遠ok......”
一條本地新聞的推送彈窗猛地跳了出來,像貞子爬出電視機一樣猝不及防——
《突發!XX音樂學院附近再發命案!死者情況詭異,現場發現神秘藍色花卉!》
哐當!。
她顫抖著手指點開新聞。
報道措辭極其謹慎,語焉不詳,但透露出的零星信息卻像冰錐一樣刺進她心裡:又一人死亡,死因未明,但情況不同尋常,現場發現了令人費解的物品。
評論區裡已經炸開了鍋,各路網絡福爾摩斯紛紛上線,迅速將兩起案件聯係起來。
連環殺手儀式作案超自然力量等詞彙層出不窮。
甚至有人po出了模糊的現場外圍照片——在那明黃色的警戒線邊緣,地上似乎有一抹極其醒目、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藍色。
蘇若雪的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咚咚咚地撞擊著胸腔,聲音大得她懷疑旁邊桌的同學都能聽見。
她猛地想起,在美術館那個噩夢般的展廳角落,地上似乎也散落著幾片藍色的花瓣……當時她心神俱震,恐懼攫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沒有細想。
那是……鳶尾花?藍色的鳶尾花?
她最喜歡的……花?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起,沿著脊椎骨一路劈裡啪啦地直衝天靈蓋,讓她頭皮陣陣發麻。
這絕對不是巧合!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還沒等她喘過氣來,手機就像索命連環call一樣瘋狂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的那個名字,讓她瞳孔驟然一縮——【西伯利亞凍土終身成就獎得主】。
她幾乎是機械地、手指冰涼地按了接聽鍵,把手機貼到耳邊,仿佛那是個即將爆炸的炸彈。
“在哪兒?”謝景淵冰冷的聲音穿透鼓膜。
“食、食堂……二食堂……”她的聲音乾澀發緊。
“具體位置。坐著彆動,我的人三分鐘內到。”他的話簡潔粗暴。
“又、又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追問。
“第二起案件。現場有明確指向你的標誌。”謝景淵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但語速比平時更快,透著一股緊繃感,“從現在起,你接受二十四小時全麵保護。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離開指定區域。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指向我的標誌?是什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似乎沒料到她已經知道,或者是在評估該告訴她多少。“……對。待在原地,保持電話暢通。”說完,便毫不拖泥帶水地掛了電話,隻留下一串冰冷的忙音。
‘不是,大哥,問你話你回答我一個“or”?’蘇若雪無語。
她莫名感覺自己像被一張無形卻又無比堅韌的大網死死罩住了,動彈不得。而撒網的人,正躲在暗處,陰冷地窺視著她,並用她最喜歡的花,作為一張張華麗又恐怖的死亡請柬。
這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讓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三分鐘,一秒不差。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表情跟謝景淵如出一轍的男人準時出現在食堂門口,目光精準地鎖定她,然後邁著訓練有素的步伐走過來。
“蘇若雪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語氣是程式化的禮貌,但眼神裡的不容置疑和謝景淵同出一轍。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不能真是那朵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