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頂燈突然閃爍了兩下,冷白的光線下,電腦屏幕上的“水火既濟卦”仍在泛著青黑煞氣
坎卦的陰爻與離卦的陽爻像被無形的手拉扯,原本平衡的卦象邊緣不斷滲出黑色霧絲,落在財報紙上,竟將“淨利潤”三字染成了灰黑色。
蘇清鳶上前一步,指尖在屏幕前虛劃,掌心泛起的淡藍光暈觸到卦象時,激起一陣細碎的電流聲。
“這卦象不對勁,”
她轉頭看向我和陳嶼,眼神凝重
“水火既濟本是事有所成’的吉卦,可現在煞氣纏在爻位上,倒像是‘吉中藏凶’,有人在借卦象傳遞求救信號,又或是在引誘我們踏入陷阱。”
陳嶼攥著鑰匙串的手微微發顫,銅牌上的金光與我胸口銅鏡的銀光交織在一起,在空氣中織成一道淡淡的太極紋。
“那我們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還帶著剛得知真相的恍惚,卻又透著股不服輸的韌勁
“總不能看著這煞氣繼續蔓延吧?”
“去找玄清先生。”
蘇清鳶關掉電腦,將煞氣檢測儀揣進包裡
“他精通《易經》卦理,又清楚雙生靈根的淵源,一定能解開這卦象的玄機。”
我們三人趕到易理閣時,巷口的路燈依舊斷著半截燈絲,藏藍色門簾上的八卦符號在晨光裡泛著冷光。
玄清先生似乎早已知曉我們要來,門簾虛掩著,裡麵飄出淡淡的檀香,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香氣裡還混著一絲極淡的墨味。
櫃台後的煤油燈亮著,玄清先生正坐在木椅上,手裡捧著卷泛黃的《易經》,書頁上的“水火既濟”卦辭旁,用朱筆圈著幾行小字。
見我們進來,他抬起頭,目光先落在我和陳嶼之間的太極紋上,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你們來得正好。”
他將書卷放在櫃台上,指尖點向卦辭
“‘水火既濟,亨,小利貞,初吉終亂’。
此卦本是陰陽相濟之象,就像你二人的雙生靈根,一守一破,本該相輔相成。
可現在卦象邊緣纏了煞氣,對應著‘初吉終亂’的變數——有人在刻意破壞這種平衡,想借你們的靈根共鳴,引出土靈煞殘留的陰氣。”
陳嶼湊過去,盯著書頁上的卦辭,眉頭皺了起來
“那‘小利貞’又是什麼意思?和我們要找的鼎盛金融有關嗎?”
玄清先生拿起桃木八卦盤,盤麵上的銀色指針突然轉向陳嶼,又緩緩移向我,最後停在兩人中間。
“‘小利貞’說的是‘小事有利,守正為吉’。鼎盛金融的貪狼煞陣剛成型,還沒完全吞噬股民的氣運,這是你們的機會。”
他頓了頓,從袖中掏出兩張黃符,符紙上的符文與陳嶼鑰匙串上的銅牌紋路一模一樣
“這是‘雙生符’,你二人各帶一張,能在修煉時引動靈根共鳴,加快修為提升。
不過要記住,雙生靈根相生也相克,若一人心緒紊亂,另一人也會受影響——尤其是陰滯,最易順著靈根傳遞。”
我接過符紙,指尖觸到紙麵時,胸口的銅鏡突然發燙,與符紙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陳嶼也將符紙小心收好,銅牌上的金光又亮了幾分,顯然是與符紙起了感應。
離開易理閣時,蘇清鳶接到了張老的電話,電話裡說為了方便我和陳嶼互相提升修為,已在基地安排了同一間宿舍。
“正好,”蘇清鳶掛了電話,看向我們,“
你們下午先搬去宿舍,熟悉一下彼此的靈根反應,明天再去鼎盛金融附近排查煞氣。”
下午搬宿舍時,我和陳嶼才發現,宿舍裡的家具竟都是按太極八卦的方位擺放的
書桌在乾位,衣櫃在坤位,連窗台的盆栽都擺在震位,據說能引動天地靈氣,輔助修煉。陳嶼對著書桌轉了兩圈,笑著說
“沒想到住個宿舍還這麼講究,以後練《太極混沌訣》,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氣感亂飄了吧?”
我想起玄清先生說的
“雙生靈根相生相克”
把銅鏡摘下來,放在兩人床鋪中間的小桌上
“晚上我們可以試著一起練‘引氣入體’,看看能不能讓靈根共鳴更順暢些。”
陳嶼點點頭,從包裡掏出林默之前給的“清心符”,放在銅鏡旁邊,“這個也帶上,萬一練的時候煞氣找上門,也好有個防備。”
第二天清晨,我們擠地鐵去陸家嘴上班。早高峰的地鐵裡人擠人,汗味混著香水味,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陳嶼靠在車門邊,正低頭看手機裡的金融新聞,突然,旁邊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猛地站起來,手裡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