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柱怔怔的看著李虎。
李虎也瞪著眼睛看他。
倆人對視了一會,張鐵柱手指點了一下白瓷缸,說道:“燕子,給爹倒酒。”
張燕趕緊倒酒。
手有些抖。
她有預感她爹要說些什麼。
李龍雙眼通紅,身子都在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李虎悶不吭聲的就要當守山人,他要請客喝酒,顯然不是突然有這個想法。
他早有打算。
他很感動,但是,他如何能夠讓李虎走他爹的老路。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他,當哥,當爹,當媽,一手拉扯大的,如何能夠忍心,為了自己結婚而讓弟弟身處險境。
他聲音嘶啞的說道:“虎子,這事用不著你操心。”
“無論哥和你燕姐結不結這個婚。”
“你……都不許去山上當守山人。”
李龍指著李虎喊了起來。
張鐵柱舉起倒了酒的白瓷缸,說道:“虎子,行,是大爺之前小看你了。”
“是個爺們了。”
“你要真有那能耐,大爺答應又何妨?”
李虎咧嘴一笑。
趕緊放低白瓷缸,和張鐵柱碰了一下,說道:“大爺,都在酒裡。”
仰頭。
把酒水扔嘴裡。
很辣。
也很痛快。
酒喝得快,人也醉得快。
李龍喝醉了,嘴裡還在念叨著不許他去當守山人的話,翻來覆去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複讀機上身了。
張燕攙著張鐵柱出門,李虎送到院門口,就看到兩個黑影走過來。
是張斌和陳偉。
李虎眉頭一擰,心說這倆人大晚上都怎麼來了?
囑咐張燕扶好張鐵柱,慢些走回家,他立刻轉身關院門。
還沒關上。
張斌就喊了起來:“傻大個,傻大個!”
李虎停下來。
等張斌走過來,上去就是一腳,把張斌踹倒在地。
“再喊我傻大個試試。”
張斌【表情】疼的呲牙咧嘴,半天起不來,張嘴就要罵,但被李虎眼神凶狠的瞪著,話到嘴邊楞是忍住了。
張鐵柱醉了,但還有意思看到李虎如此,微微點頭。
這就對了。
一點血性都沒有,長不了好獵手。
陳偉說道:“傻……李……李虎,我們是來告訴你,沈悅身體不舒服。”
“這兩天她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還跟著乾了一天的活。”
“【表情】【表情】你趕緊去看看她吧。”
說著話,他走近了幾步:“你這滿身的酒氣……已經喝過酒了?”
“肉呢?”
“沒吃完吧?”
說著話,他急了,就要往院裡麵走。
要是李虎他們都已經把肉吃光,那他們大晚上的跑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李虎推了他一下,喝道:“肉有沒有吃完,用不著你們管。”
“你說沈月身體不舒服,是真的假的?”
陳偉看李虎詢問,暗道有門,真要是不喜歡了,問都不會問,趕緊說道:“當然是真的。”
張燕急忙說道:“虎子,你不要聽他瞎說,我下午遇到知青們,當時沈悅好得很。”
“他們就是騙你去沈悅。”
“你可不要上當。”
張鐵柱也跟著說道:“男人千萬不能耳根子軟。”
“虎子,你好不容易清醒過來。”
“可不要被女人說兩句好話就又犯渾。”
【表情】除了之前的李虎,誰都知道沈悅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就不是一個好姑娘。
天天從李虎手裡拿吃的喝的,指使李虎乾這乾那,還把人嫌棄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