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說完。
從驢車上下來,越過呆滯的沈悅,走向院子,和門口的李龍和張燕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柵欄門給拉開。
劉誌強用力的鼓掌:“小虎,我服你了。”
“倒貼都不要,出息了,真出息了。”
“哈哈哈。”
李龍拍拍李虎的肩膀,笑著說道:“好樣的。”
張燕雙手叉腰:“就是嘛。”
“她有什麼好的。”
“改天我把下山屯的姐妹喊來,比她強一萬倍。”
李虎說道:“燕姐,不,嫂子啊,你可彆,你那些姐妹比你還虎,我可招架不了。”
張燕給他一拳:“說誰呢。”
李虎笑著躲開。
沈悅聽到後麵的喧鬨聲,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劉誌強雙手做出喇叭狀,放在嘴巴上,喊道:“沈悅同誌,彆看了,你之前不懂得珍惜,現在沒機會咯。”
說完,壞笑了起來。
張鐵柱笑著說道:“沈悅同誌,你要聽到小虎的話。”
“讓開吧。”
“彆和驢較勁了,做什麼,都千萬彆當倔驢。”
沈悅走開,越走越快,跑著跑著哭了起來。
她之前的自信和傲氣,在這一刻,被徹底摧毀。
一路跑到知青點。
她沒立刻進院子。
站在牆角。
她用力的抹眼淚。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一抬頭,就看到安悅站在牆裡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沈悅愣住。
安悅趕緊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對不起。”
說完。
她從磚垛上跳下去,走進了棚子裡。
這次真不怪她。
聽到有哭聲,誰能忍住不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呢?
安悅吸了吸鼻子。
坐下來,身體往柱子上一靠,感覺這麼一折騰,腦袋裡的眩暈感更厲害了。
感冒了。
昨晚上睡覺被凍醒好幾次,今天早上醒過來她就感覺不對勁,問了李雯,知青點沒有藥,去大隊,隊長不在,值班的乾部說隊裡的藥不能給她用。
大隊也沒醫生。
公社倒是有赤腳醫生,但也不會給她看病。
對方說的很直接。
安悅隻能回來,希望不要燒起來,手放在額頭上,手背有被燙到的感覺。
安然苦笑一聲。
發燒了啊。
她該怎麼辦?
沒有藥。
沒有醫生給她看病。
也沒有人願意幫助她。
“砰”的一聲,棚子門被拉開,安然睜開眼睛,看到是一臉怒容的沈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怎麼了?”
沈悅:“你在笑話我?”
安悅搖頭:“沒有。”
“我隻是恰巧聽到。”
“我這人……哎……如果冒犯了你,我再次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
她站起來。
剛低下頭,就被沈悅狠狠地推了一下:“假模假樣。”
“這站姿,還有這態度!”
“到了這裡,還保持著資本大小姐的派頭給誰看呢?”
“我看你還是對過去的剝削階級生活有留戀!”
“我要召集大家批判你,好好地幫你改造。”
說完。
拉著安悅就往外走。
安悅抗拒:“沈悅同誌,你鬆手,我可以自己走。”
看著安悅明明已經跌入塵埃,卻還是保持著平靜的模樣,沈悅又惱又嫉妒,她憑什麼還這麼自然從容。
她要打碎安悅的這層偽裝,撕的她血淋淋的,讓她狼狽難堪。
聽到拉扯爭吵聲。
知青們從屋裡走出來,陳衛安問道:“沈悅同誌,你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