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你倒點溫水,我要給孩子物理降溫。”
張援朝問:“這能行嗎?彆把孩子再凍的更嚴重啊。”
安悅:“不會。”
“孩子身體問題很高,凍不壞,反而會熱壞。”
“現在最緊要的是降溫。”
她手裡沒有溫度計,可感覺孩子至少燒到了三十八九度,甚至可能更高。
李虎毫不猶豫的去做。
問都沒問。
他知道安悅說得對,也有些懊惱,這路上還把孩子給捂得那麼嚴重,也是著急昏了頭,都忘了這最基本的常識。
安悅把孩子放在炕上,軟布蘸濕後擦拭孩子。
張援朝在旁邊,瞪著眼睛看。
這能行?
李虎沒閒著,弄了溫水,用小勺子給孩子喂水,實在是喂不進去,就用棉花沾濕擦拭嘴唇。
安悅看了一眼,說道:“你也懂?”
李虎點點頭:“高燒會脫水。”
安悅笑了笑。
她越是了解李虎,就感覺越不了解李虎。
怎麼山裡漢子,還懂這些的。
張援朝看著這兩口子照顧孩子,也想搭把手,可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急的直搓手。
好一會,安悅摸摸孩子額頭,鬆口氣,說道:“退燒了。”
張援朝也過去摸。
還真是。
哎。
真行。
安悅找來退燒藥片,讓李虎掰了又掰,最終取了一點點,用溫水喂給孩子,說道:“得吃藥。”
“不然孩子很快還會燒起來。”
張援朝看就喂了那麼一點點,說道:“那多喂點啊。”
安悅還沒回答,李虎就說道:“那可不能多喂。”
“這玩意藥效強的很。”
“咱大人都不能多吃,更不用說這麼小的孩子了。”
張援朝“哦”了一聲。
給孩子喂了藥,沒多久,孩子徹底平靜下來,臉色也比之前好看許多,張援朝拍手:“小虎把孩子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來。”
“閨女,你把孩子給救活。”
“你們兩口子這次立了大功!”
李虎笑。
安悅也很高興,但很快笑容一暗,就她的身份,即便是立功了也沒啥用,甚至可能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安悅一扭頭,看到李虎臉上的細小口子,嚇了一跳:“凍傷了。”
李虎伸手一抹。
手上有血跡。
他一愣:“這咋回事,我沒受傷啊。”
張援朝哈哈大笑:“你小子還怪細皮嫩肉的嘛,居然還凍傷了臉。”
李虎恍然。
他都沒什麼感覺,就是剛才進屋的時候,感覺臉麻麻的,沒想到這都凍出了傷口,估計是這一路狂奔被風給刮的。
這大興嶺的風,真跟刀子一樣。
安悅趕緊去找來豬獾油給他塗抹,詢問是怎麼救了孩子。
李虎看張援朝。
後者說道:“看我乾啥,你想咋說就咋說。”
李虎簡單說了說。
聽到李虎孤身一人,打死一個人販子,製服一個人販子,還遭遇了老虎,聽得又驚又怕又喜。
她抱住李虎,小拳拳錘李虎胸口:“我說了不讓你冒險,你怎麼就是不聽。”
李虎看了眼張援朝。
後者轉身抬頭看天花板。
李虎也抱住安悅,說道:“我沒冒險,這人啊,在山林裡可比野獸好對付多了。”
“再說。”
“那種情況下,我不站出來怎麼辦?”
“孩子要是還在那倆人手裡,隻怕是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