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郎一臉不屑的瞟了一眼老三,“拉倒吧,你才多大,你著什麼急啊!
要不是13歲那年你偷聽,還是你哥我手把手教你,你小子還是個小雛雞呢,懂個屁啊!
咋的,現在成精啦,開始跟哥哥們搶女人了。
你哥我都二十四了,現在連個蛋都沒有呢。你們兩個畢竟比我小,都給我靠後。”
老二和三老一聽老大的意思,這是不想讓他們今晚洞房了,這還了得。
他們剛要反駁,就聽郭老漢的聲音悠悠傳來。
“行了,不就一個女人麼,搶什麼!”他瞪了兒子們一眼,把煙袋鍋子往鞋底上磕了嗑。
“你們大哥說的不錯,現在女人不好弄了。你大哥至今都沒有個兒子,這太不像話了。
這婆娘就讓你大哥先上吧,怎麼也得先弄出個兒子來。
不然這個再弄死了,老子去哪裡找這個模樣的回來。真當知青是天上掉下來的啊,隨時都有哇!”
“爹,那不對呀,我今年也22歲啦。那老張家的小子跟我同歲,他兒子都能給打酒了。”
郭老漢抬手拿煙袋鍋子就刨了一下老二,“你這個臭小子,找揍是不。
那能一樣麼,他家那個是童養媳,從五歲就抱來了,十三歲就開了苞,你家有麼。
就算他有兒子又怎樣,那丫頭還不是生完孩子就死啦。
再說咱家,上次那個,多好的婆娘,愣是被你弄死了,她肚子裡還懷著崽兒呢。
老子沒揍死你就不錯了,還羨慕彆家了。”
郭家三個男人在屋裡打官司,老三越想越憋屈。他瞪了一眼爺三個,悄咪咪的走出了屋裡。
“閉上你的嘴,就當沒看到我!”郭三毛瞟了一眼怯懦懦的李玉蘭,張口就威脅了一句。
他扯過馬廄裡正在吃草的棕色馬,“噌”一步躥上了馬背。
他用力一扯韁繩,掰正馬頭,“楸~楸楸”雙腿一夾馬肚子,直奔唯一的一條土路追去。
蘇禾是城市裡長大的,她的體力還不如當年的李玉蘭。
這麼半天,她也沒跑出多遠。道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叢,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動物的叫聲。
她嚇得渾身直哆嗦,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
沒辦法,道路實在不平整,深一腳淺一腳,又是黑天,沒摔死都算她運氣好了。
隱約能看到前方有光亮,蘇禾猜想,大概是有人家的地方,應該是燈光。
她根本找不到方向,乾脆奔著那處亮燈的地方而去。
這是一種正常人在黑夜裡下意識的心理,不止她懂,郭三毛也懂。
蘇禾眼看前方的光亮越來越近,正要加快速度呢,身後就傳來了“嘚嘚噠··嘚嘚噠”的馬蹄聲。
她的小臉瞬間慘白,腦中回想郭老漢對自己說過,“我看你能不能跑過我的馬”這句話了。
她心裡一慌,不知怎麼的,一步就朝道路一邊的溝裡跳去。她想躲起來,看能不能躲過一劫。
而郭老三還真就沒注意到她,騎著馬就從她的身旁走過去了。
結果蘇禾自己也不知道那個溝有多深,一步進去,就直接摔暈了過去。
連個“啊~”聲都沒發出來就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