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那紮赫魯一直在族帳裡照顧,反複給蘇展鵬的額頭換冰帕子。
直到天色大亮,蘇展鵬的高燒才有了緩解。
依爾自從回到臥帳,一夜都沒有睡著。她也不敢把看到的告訴妹妹,畢竟沒真發生什麼。
可母親舉刀那一幕不停在腦中盤旋,她現在都不敢去阿姆的大帳了。
那紮赫魯回到臥帳,與帕提哈吉對視那一刻,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心虛。
可他沒有多問,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哈吉,你今天帶著赤靈芝去熬藥吧,家裡有外人,我就不去了!”
赫魯交代了一句後,沒像從前那樣上前關懷,而是轉頭就走。
哈吉明顯感覺到丈夫對自己的冷漠,心裡更加難受了。
可不能說,死都不能說。
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太缺德,一旦漏了,丈夫定會拋棄自己的。
自從出現了那次事件,哈吉再也沒敢動手。
畢竟赫魯天天圍著蘇展鵬,問問這個,問問那個。
直到哈吉無意間聽兒子說等蘇展鵬好些了,丈夫要帶著他去打電話時,終於坐不住了。
倪朔煜的子彈剩下最後一顆,他現在看人都是雙影。
“領導,我堅持不住了。外麵有動靜,你們再堅持幾分鐘應該能出去。
尤龍這邊一定會逃跑,你們……你們……”
“小同誌!”
為首的領導一把抱過倪朔煜,焦急的大喊。
實在是他們這邊都是中老年人,大多數也都是文人。
就這樣跟一幫一線的戰士拚殺實在是兒戲,他們哪裡是對手。
要不是倪朔煜頂在最前麵,他們幾個早就被槍殺了。
可現在怎麼辦,唯一的指望都挺不住了,他們還能活著回去嘛!
屋外槍聲不斷,很明顯,已經開始對轟了。
夏旅長此刻都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王旅能真開第一槍,還是對著自己的。
“王大倉,你瘋了,你竟敢朝我開槍!”他氣的瞪大了眼睛,扯著嗓子朝外喊!
“媽的你個狗腿子,你到底滾不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子開炮啦!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乾什麼,軍部的領導呢,你們到底在乾什麼,反啦!”
王大倉也不慣著他,左右都開槍了,不管將來是撤職還是升職,乾了再說!
夏旅是尤龍一手提拔的,如果真論起本事,他等於是站在戰友的屍體上起來的。
跟王大倉這種槍林彈雨裡爬出來的戰士沒法比。
“你……你你……我看是你要反了,居然敢對師部開炮了,我看你是找死!”
“砰……砰砰……”王大倉直接朝著夏旅長瞄準開槍,一句話不想聽他磨嘰。
他實在擔心屋裡的領導們,這樣的戰鬥那些文人哪裡挺得住。
而且剛才屋裡發生的槍戰他不是沒聽見,很明顯,屋裡也已經開打了。
夏旅長話剛落,腦頂的帽子就飛了起來,腦頂直接被子彈開了一條地壟溝。
“啊……“
他嚇的趕忙蹲下身體,齜牙咧嘴的摸著腦門兒的一手血。
“完了,這下真完了。不行,我要跟師長請示,這哪裡頂得住啊!”
他直接同手同腳的爬起來,直奔師長辦公室爬去。
而他手下的兩個團長臉色黑成了鍋底,他們同樣是實打實槍林彈雨出來的。
自家旅長的慫樣子簡直沒眼看,“嘿,柱子,咋整,還打嗎?”
“媽的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