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此時正坐在家裡織毛衣,她現在什麼舉動都不敢有。
就在這時,大開的院門走進兩名公安,他們毫無阻礙的走進屋裡。
“蘇禾是吧!”
他們一進院子蘇禾就看到了,做了兩秒的心理準備,毫不懼怕的迎上他們的目光。
“同誌您們好,我是叫蘇禾,是不是我哥哥交代了,那兩個孩子沒事了吧!”
兩名公安一看她這冷靜的樣子,也有點拿不準到底是不是她的問題。
可鄭隊都發話了,讓抓人,他們也沒有辦法。
“蘇同誌,的確是你哥哥的問題。不過他的供詞對你很不利,請跟我走一趟吧!”
蘇禾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好的,那麻煩公安同誌推著我了,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行動不方便。”
兩名公安心裡更加疑惑,已經偏向於沈懷山胡說八道了。
蘇禾的腿上蓋著毛毯,一路上都被公安同誌推著來到了軍管處。
可這件案子鄭隊已經接手,他們也就沒有再多話。
人來了,其中一名公安去叫了鄭隊過來,直接去了審訊室。
鄭隊進屋後,同樣麵無表情的坐下來:“姓名,性彆,家庭背景。”
蘇禾此刻表現的可憐兮兮,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我……我叫蘇禾,女性,父母雙亡。
因下鄉時遭歹人迫害,如今殘廢之身,與哥哥相依為命!”
聽到她的陳述,那兩名公安瞬間同情起來。這麼年輕的姑娘居然後半生都毀了,白瞎了。
可鄭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而是繼續問道:
“嗯,你哥哥買賣兒童的主意既然是你出的!
可你為什麼還要舉報他,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蘇禾一聽對方的話,心裡就明白,沈懷山全說了,說的那叫一個細致。
她心裡暗恨沈懷山廢物,不是男人,可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鄭隊:“我……我的主意?
怎麼能是我的主意呢,如果是我的主意,我去舉報他乾什麼呀,這說不通的。
公安同誌,你們要仔細查證一下呀!
絕對不是我,我這都殘廢之身了。
說句不好聽的,活與死對於我而言有什麼區彆,我乾那些乾什麼呀!”
“鄭隊,這~”
其中一名公安看蘇禾哭的梨花帶雨,一下就有點問不下去了。
“閉嘴!”
可鄭隊卻不會心慈手軟,女人作案,柔弱就是她們最大的鎧甲。
如果男人不摒棄掉這種思維,那是個女犯人都能拿捏他們。
他在那個小本本上可是下了功夫的,早就學了十成十。
“蘇禾,你不用哭哭啼啼的回話。
首先,我沒打你沒罵你,就跟炕頭聊天沒區彆,你哭給誰看?
其次,你一句不是你就想揭過去一切,那不現實。
不要以為你是女人,身體又殘疾,就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沒那說法!”
可鄭隊不知道的是,蘇禾雖然年紀不大,可經曆的那些早就讓她的心冷硬如石。
作為一個年輕的女人,又生在這個勞動的年代,殘廢之身就等同於死亡。
現在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心中仇恨與不甘心。
一個連死都不害怕的女人,指望她受到言語威脅,那簡直是笑話。
有軟肋才會被威脅,她身無分文,沒有任何牽掛,心裡除了恨就是恨。
這樣的人能被嚇到才見了鬼。
蘇禾立刻收起委屈巴巴的樣子,紅著眼眶看向鄭隊:“公安同誌,我說過,不是我。
如果你們依然懷疑,可以去查證,萬事都講究個證據。
你們無憑無據,就聽我哥指認了我,那也不頂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