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的勸慰很蒼白,可作為朋友,作為曾經的一體靈魂,該勸慰的還是要說兩句。
李政委拿著兩張紙傻傻的看著,他這才想起來,不久之前,孫國良來找過自己。
說跟媳婦是農村辦理的酒席,沒有結婚證,想補辦個結婚證,請他給開具一份結婚報告。
自己當時爽快的給寫了,沒想到他居然是要另娶的報告!
“妹子,那是什麼!”
陳大丫看政委一直盯著那張紙,心裡不是沒有什麼想法,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是……是……!”
蘇香實在張不開嘴說出結婚證這三個字。
同為女人,她能感同身受的體會到此刻陳大丫心臟的劇痛。
陳大丫看蘇香欲言又止,緩步抬腿往前走,她要看看,
她要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心中所想,就算死,自己也想做個明白鬼!
李政委看陳大丫眼眶裡蓄著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
作為男人,他都有點不想給陳大丫看,甚至攥著結婚證的手都開始輕微的顫抖。
“同……同誌啊,我作為政委,本不應該說這些。
可那孫國良實在不是人,要不……離了吧!”
這件東西陳大丫有權利知道,他不可能不讓看。
任憑陳大丫緩緩抽過紙張,看向裡麵的內容。
這一刻,房間裡突然安靜的落針可聞,隻剩下院子裡烏泱泱鄰居議論的聲音。
陳大丫的耳邊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眼淚洗禮著那張結婚證。
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在那張刺眼的照片上。
“我陳大丫命薄,可能這輩子的命運就是這樣的。
從我記事起,娘家就有乾不完的活。
從我嫁給孫國良那天起,我就使勁兒的表現,就連生下孩子,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沒有任何人幫我。
孫國良的感情是我唯一咬牙堅持下來的動力,是我唯一的指望!
嗬嗬,哈哈哈……”她耷拉下雙手,昂著頭看向棚頂。
淚水已經不能稱之為淚滴,早已連成了串!
她此刻真是絕望透頂,不是一個人不能活,她可以的。
可自己這一生活的這麼累,她有點挺不住了!
蘇香一看陳大丫崩潰的樣子,趕忙上前扶住。
“大丫!”
陳大丫此刻居然笑著流淚,笑著搖頭:“放棄了……我放棄了妹子,我受不了了!”
“孫國良!”
陳大丫慢慢轉身,嘲諷的看向他,迎上他躲閃的目光,聲音悠悠傳來:
“以我之身孕你之子,十月懷胎,骨開十指。
我陳大丫不求你對我心疼哭泣,隻求你遇事能憐我三分。
我為你連生四胎,你知道我都承受了什麼嘛?
嫁給你十八年,我陳大丫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對我,嗬嗬嗬……”
她流著淚,邊說邊往前走。
“那你就給我去死吧!”
她赤紅著眼睛突然暴起,一把抓起外屋地菜板上的刀,朝著孫國良的脖頸處砍了下去!
孫國良畢竟是軍人,身旁兩個也是警衛員,功夫都不弱。
這一刀雖然躲了過去,可孫國良也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