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蕭何,咱沛縣的主吏掾,管錢糧戶籍的,腦子最好使!”
“這是曹參,獄掾!這是樊噲,賣狗肉的,我倆能穿一條褲子!”
“這是周勃,夏侯嬰,王陵,周昌,任敖,盧綰……都,都是我兄弟!”
嬴政的目光從蕭何那張強作鎮定的臉上掠過,又在樊噲那股子悍勇之氣上停頓了一瞬,最後落回劉邦身上。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丞相李斯上前一步。
“陛下,此人,便是韓信。”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青年,獨自站在殿角,身形並不魁梧,神情甚至帶著幾分落魄,卻自有一股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孤寒之氣。
他就是兵仙,韓信。
嬴政的目光,終於變得灼熱。
“韓信。”
“草民在。”韓信躬身,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天幕說你,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嬴政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審視的威壓。
韓信沒有回答。
沉默,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一旁的蒙恬,這位大秦軍方的擎天玉柱,早已按捺不住。
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渴望,一種將領對兵道極致的向往。
蒙恬出列,甲胄鏗鏘,對著嬴政一拱手。
“陛下,臣請與韓信,論證一番!”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準。”
沒有沙盤,沒有地圖。
蒙恬的聲音沉穩如山,直擊要害。
“若匈奴三十萬鐵騎繞過長城,兵鋒直指甘泉宮,你當如何?”
這是一個極其刁鑽,也是蒙恬日夜懸心的問題。
韓信幾乎沒有思索,脫口而出。
“匈奴全軍皆騎,其利在速,其弊在無備。以三萬精騎出子午穀,佯裝截其歸路,焚其草原,此為攻心。匈奴聞之,必分兵回救,軍心已亂。”
“再以五萬大軍,於涇陽設伏,以逸待勞,待其彷徨猶豫之際,一戰可定。”
蒙恬眼神爆出一團精光!
他想的是如何正麵層層阻擊,而韓信想的卻是釜底抽薪,攻其必救,引君入甕!
韓信並未停下,抬眼直視蒙恬,反問道。
“若蒙將軍領三十萬大軍出塞北伐,孤軍深入,卻被斷了糧道,軍中三日無糧,又當如何?”
這一下,輪到蒙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大殿之內,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兩位絕世將星,用言語進行著最驚心動魄的沙盤推演。
一個用兵如山,堂堂正正,步步為營,是王道之兵。
一個用兵如水,奇詭莫測,劍走偏鋒,是霸道之兵。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沉默。
蒙恬深吸一口氣,對著韓信,鄭重地抱拳,深深一躬。
“韓信之才,鬼神莫測,臣,自愧不如。”
韓信亦是回禮,目光中第一次有了光彩。
“蒙將軍用兵,穩如山嶽,堂堂正正,信,學到了。”
沒有勝負。
隻有英雄間的惺惺相惜。
嬴政看著這一幕,看著殿中那群形態各異,卻都身懷經天緯地之才的“漢初天團”。
看著那兩個已經開始低聲交流兵法心得的絕代將才。
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掌控一切的笑容。
漢?
從今日起,我所在時空,再無漢!
(我勒個去,本來想寫開羅宣言的,但是發現涉及的太多,風險劇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