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義正辭嚴,臉上寫滿了浩然正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李學文是一個恪守軍紀,愛惜羽毛的模範軍人。
此話一出,不止是那些湘軍們被鎮住了,就連錢大光也是一臉驚愕的看向自己的團座。
內心驚愕不已,什麼情況?自己團座是委員長的侄子?真的假的?團座明明姓李,委員長姓蔣,難道是遠房親戚?
錢大光滿腦子疑問,卻不敢當場詢問,隻能硬著頭皮站在一旁,裝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
而那十多個湘軍,更是被委員長的侄子幾個字嚇得渾身一僵,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官親。
侄子啊,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親戚。
擱在前清那會,最少也是個貝勒爺,貝子爺啥的,尋常知府見了都得點頭哈腰的。
看著幾人震驚的目光,李學文在心裡暗自說道,哥們我可沒忽悠你們,我真是委員長的侄子。
上次委員長給的電報上,那賢侄二字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呢。
你敢叫我賢侄,我就敢對外自稱是你的侄子。
老班長嘴角動了動,最終也隻是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默默的準備把碗還回去。
在老班長看來,李學文這樣的大人物,缺兵員自然有南京給補充,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們這些地方部隊的爛兵。
又怎麼會因為他們這種小人物,而破壞自己的羽毛?
然而,就當吃飽了的湘軍準備失望的離開時,
李學文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這群瞬間蔫下去的湘軍士兵,臉上又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不忍’和‘糾結’。
李學文皺著眉頭,再次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表情顯得格外的‘掙紮’和‘痛心’。
“唉.....”
李學文長長吐出一口煙,聲音變得低沉而充滿無奈:“錢排長話是說的混賬,但理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都是革命軍人,都是打鬼子的好漢,看著弟兄們在這兒吃苦受窮,一身本事無處施展,我這心裡也不是滋味啊”
這話一出,如同在死水裡投下一塊石頭,這十多個湘軍猛地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火苗,緊張的看著李學文,大氣都不敢出。
李學文踱了兩步,猛地停下,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轉頭看著他們:“老哥,還有諸位兄弟,我李學文把話撂在這,我絕不是那種挖友軍牆角的小人”
“但如果你們是自己不願意在28軍待了,是自己想投奔更能打鬼子,更能讓弟兄們過上好日子的部隊”
“那我李學文,就算是擔上處分,背上罵名,也願意為諸位兄弟敞開大門,彆的不敢說,就三樣餉足,飯飽,裝備好,打鬼子絕不拉稀擺帶”
“願意,我願意,長官您隻要願意要我,我王大這條爛命,就賣給長官您了”
李學文的話音剛落,老班長王大就立刻的站了出來,激動的說道。
其他湘軍士兵也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