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裡,天穀直次郎還在焦灼地等待著,等待著騎兵衝鋒帶來的逆轉,甚至幻想著聽到支那軍陣線被衝垮的混亂聲響。
然而,他等來的,隻有一個偵察兵連滾帶爬,麵無人色的報告:“報告旅團長閣下,騎兵聯隊他們沒有衝擊支那軍側翼,他們朝著東南方向去了,速度很快,好像....好像是...”
“是什麼?說”天穀直次郎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厲聲喝問道。
“好像是....全速撤離戰場”偵察兵幾乎是哭著喊了出來。
“八嘎呀路”
天穀直次郎如遭雷擊,猛地踉蹌一步,臉色瞬間由鐵青變為慘白,又轉為極度憤怒的血紅。
一把抽出指揮刀,瘋狂地劈砍著身旁的桌椅,地圖,木屑紛飛,紙張破碎。
“藤原,你這個卑鄙的懦夫,帝國的蛀蟲,貴族之恥。”
“岡本,田中,你們這些混蛋,混蛋。”
“你們竟敢....竟敢拋棄旅團,拋棄仍在奮戰的皇軍,你們不得好死”
發泄完以後,天穀直次郎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麵色灰敗,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第十旅團完了,十一師團完了。
“你說什麼?小鬼子的騎兵跑了?”
後方指揮部內,李學文聽到戰場觀察員傳遞來的消息,一臉驚愕的問道。
“是的團座,東南方向出現大股馬蹄聲,我們本來以為騎兵要出動襲擊,發現騎兵並沒有衝擊我方士兵,而是快速脫離了戰場,往第三師團的方向去了”
指揮部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參謀和軍官都麵麵相覷,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鬼子的騎兵,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跑了?
短暫的錯愕之後,李學文猛地一拍大腿,爆發出暢快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好,跑得好,天助我也,天穀直次郎連最後一點家當都看不住,軍心已散,第十旅團完了。”
騎兵聯隊的跑路既在情理之外,又在預料之中。
出身貴族的騎兵老爺們,在自己生命遭到威脅的時候竟然連衝擊師團部的事都做的出來,怎麼可能指望他們會在事不可為時,和第十旅團一同葬身在戰場上。
“小鬼子的騎兵跑了,那麼我們的裝甲部隊也該上場了”李學文猛地一拍桌子,立刻下令道:“命令,裝甲連一分為二,坦克由張大勇親自帶領,支援步兵作戰”
“用坦克的火炮和鋼鐵,給老子敲掉天穀直次郎指揮部的大門”
“是,團座”
早已等候多時的裝甲連連長張大勇,立刻高聲應命,轉身集合部隊準備出發。
等著趙大勇走後,李學文又將中央突擊隊全團的摩托車集結起來,連同剩下的八輛裝甲車,由李學文親自指揮,直奔剛剛炮戰中,炮營根據戰彈道反複測算,推算出來的炮兵陣地。
小鬼子的步兵被糾纏住了,騎兵跑了,現在的炮兵聯隊就是一個無人保護,身嬌體弱的小姑娘,輕輕一推就倒。
八輛裝甲車開路,六十多輛摩托車緊隨其後,繞開正麵戰場,朝著小鬼子炮兵陣地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輪滾滾,在黑夜裡卷起漫天塵土。
當李學文的機械部隊抵達標定區域時,小鬼子的炮兵還在不停的朝著國軍陣地方向進行盲射。
順著開炮的響動,李學文的機械部隊精準地鎖定了鬼子炮兵陣地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