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克最近很煩。
實力更強的熾焰傭兵團到來後,t安保團隊被調到外圍擔負警戒任務,換成彆人心中或許會覺得不滿和失落,但他卻是暗自歡喜。外圍警戒任務更輕鬆自由,不用成天和項目部的那幫人打交道,大大降低了暴露的風險。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項目部辦公室主任老劉突然抽起了瘋,讓他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維納克隊長,馬上年終了,請你寫份安保工作總結,明天一早給我。”
“維納克隊長,總公司來人檢查安保工作,要聽安保負責人的彙報,請你準備下彙報材料!”
“維納克隊長,明天下午召開安保聯席會議,你要在會上發言,請準備好發言稿!”
......
劉主任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似乎沒完沒了。
維納克不知道那個死人會不會寫稿子,但他是真不會。為了應付這些差事,向來保持高冷人設的他隻能厚著臉皮找下麵的隊員幫忙。
可是即便這樣,要成功過劉主任那關依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個帶著深度近視眼鏡、臉上隨時掛著溫和笑容的中年人,平日裡是很好打交道的,但偏偏對稿子的質量有著近乎變態的嚴苛。
很快,他拚湊出來的稿子被退回修改,劉主任還貼心地附上一大堆修改意見。那意思相當明顯:不要嫌累,我比你還累,寫不好我還會退稿。
維納克隻好妥協,把隊裡幾個能寫的人叫到一起,坐在電腦前加班加點地改稿。
然而,隔行如隔山,想寫出讓劉主任滿意的稿子真的太難了。
三個不眠之夜過去後,他薅掉大把頭發熬出了熊貓眼,才勉強把年終工作搞定。
回到宿舍躺上床合上眼,劉主任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如果反複折磨兩回後,納克的精神快崩潰了,連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但他卻隻能憋著,因為那個死人在t安保公司裡是出了名的服務好態度好,以他的行事作風,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和項目部鬨矛盾?更何況,人家劉主任見他有點情緒後,馬上客氣地跟他解釋了半天,說什麼這是年底公司的慣例,是東方大國的特色,希望他能配合......而根據雙方的合同,他確實有這個義務。
一周過去,被幾份稿子摧殘得精疲力儘欲哭無淚的維納克,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遇上了一場嚴重的危機。
深夜,克裡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一看來電號碼,他頓時睡意全無,趕緊接了起來。
“博士,情況有些不對,我感覺我被針對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克裡斯心神劇震,焦急地問道。
維納克長歎了聲,將自己最近遇上的事告訴了他。
克裡斯聽完後先是暗自鬆了口氣,接著心中竄起了一股火:“你大半夜打電話給我,就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這就叫被針對了?”
不就是寫幾個材料嗎,多大點事啊!而且人家說得也沒錯啊,文山會海本來就是東方大國的特色,怎麼就針對你了?你他麼一個前特工,連這點事都應付不下來?
“和寫這些破玩意兒比起來,我寧願去殺人......”維納克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覺得,博士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在劉主任手裡改稿子是多麼可怕的事。
打個比方,你熬個通宵把一堆碎瓷片粘成了一件完整的瓷器,人家看一眼就啪地砸地上,然後告訴你哪裡哪裡沒粘對,拿回去重新粘一遍。麵對那一地碎片的心傷和絕望,誰能理解啊?
“已經準備好了,你再堅持下吧!總部那邊來了個新任務,我現在也很頭疼,你這裡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啊!”克裡斯雖然無法理解他的感受,但心裡清楚他多半是真的遇上麻煩了,於是出言安慰道。
“我最多還能堅持一周。”維納克沉默片刻後說道,“這周他們安排我講了一次話,台下幾十上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整容再完美,也駕不住這樣火上烤啊!”
一個特工,心境一旦出問題,任務失敗的幾率就會直線上升。看來,隻能提前發動了,正好用二號隧道這個香餌,看看能不能把那條大魚釣出來,克裡斯心道。
“好。再忍忍,等電話。”他叮囑道。
黃昏,一條小艇破浪而來,在茫茫大海上劃出一道白線。
線的終點是一片美麗的沙灘。
小艇一停穩,黑鯊便跳下小艇,遠遠地朝克裡斯揮了揮手。
克裡斯讓左右退下,朝黑鯊走了過去。
黑鯊遞了隻雪茄給他,問:“什麼大事,非得我跑一趟?”
“確實有件麻煩,電話裡說不清楚。”克裡斯拿起雪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心裡感歎這些海盜真會過日子。
“哦?博士你都覺得麻煩?”黑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我這趟是白跑了。”
既然你都覺得麻煩的事,我是不會碰的,這是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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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克裡斯輕輕搖了下頭,“你此前不是說,想找機會碰一下那股來自東方的力量嗎?現在機會來了。”
“嗯,我是說過。”黑鯊吐著煙圈淡淡地說道,“但前提是,他們對我構成了威脅。”